; 当即脱下外袍扬起来朝着无人机扑打。
那无人机也是毫不含糊,冲着风间准一郎就扑上来。
风间准一郎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往旁边躲闪。
那无人机一头撞在了墙角上,轰然爆炸。
爆炸的威力波及整个房间,气浪把风间准一郎掀得飞起老高,重重撞到墙上,才缓缓滑落。
这么强的爆炸,换个人只怕当场就被炸死了。
风间准一郎到底是老牌世家的家主,自身就带着名为福寿双全的好运,被气浪掀起来的同时,地面的桌子也跟着飞起来,正好替他挡下了大部分冲击波,虽然被碎片划得满脸是血,但终究没有什么大碍。
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还没等把震得昏昏沉沉的脑子晃清楚,就听到嗡嗡声响,一抬头便看到数架小无人机自窗口钻进来,一看到他,便发出智障般的语音,“发现风间家主啦!”
风间准一郎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出这房子。
下一刻,整个房子都被爆炸掀上了天。
风间准一郎被冲击波撞得摔了个大马趴,一时起不了身,勉强抬头看了看,就见视线所及的街道上,布满了无人机,正逐一检查每一个房间。
会自爆的小无人机不停往各个房间里钻。
一般钻进去之后,便立马会有爆炸发生。
古老的巷战技术在遇到了无人机搜捕之后,变得毫无意义。
巷战的目的是借着地势之力消灭敌人有生力量,靠着积累杀伤达到打退敌人目的。
可现在,无人机代替了人类的会付出巨大代价的逐屋搜索作战,凭着巷战杀伤敌人的目的也就无法达成了。
损失的无人机再多,也影响不到下面的士兵和上面的决心。
很快越来越多的风间家人被小型无人机从房间里赶了出来。
他们一出来,就遭到了盘旋在空中的中型无人机毫不留情的射杀。
鲜血流遍了城堡的每一处地面,仿佛溪水般顺着山势不停向下流淌。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各个小巷街头。
下方被压制住的入侵者开始向上推进。
这一次毫无阻力,无比顺利。
他们一边推进,一边不停补枪。
而在他们身后,则跟着一支捕运队伍,把所有死者的运都依次采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风间准一郎恐惧得浑身发抖。
风间家完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他的做法加速了风间家的灭亡。
要是他不把外面的风间家子弟都招集回来,也不至于被人家一锅端了,将来还能有翻身的机会。
可现在,连翻身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所有风间家的人都会死在这里!
这个念头一起,风间准一郎猛地醒悟过来,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那里有一个法阵,只要激活,就能与高尾山地运勾连,引发山崩,把整个风间城堡全部掩埋。
既然家族的覆灭已经成了事实,那么就和入侵的敌人同归于尽吧!
屹立江户数百年的风间家不能没有陪葬者!
可他没能跑进房间。
一个盘旋的中型无人机发现了他的存在,一梭子子弹下去,就把风间准一郎的双腿打断。
风间准一郎倒在血泊之中,抱着断腿,痛苦地翻滚嚎叫。
两个家主卫士听到他的惨叫跑出来试图营救,但却被无人机逐一点名射杀。
在入侵者抵达前,足有十架中型无人机和上百架小型无人机盘旋看守着风间准一郎。
试图营救他的人,全都被毫不留情的射杀。
有人试图开着车过来,结果被小型无人机炸毁。
风间城堡的最顶层,围绕着风间准一郎,变成了血腥的屠场。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全副武装的入侵者踏足风间家的至高处。
他们沉默地围住了风间准一郎,头盔下是一张张满是短毛的脸。
“虎面队!”
风间准一郎呻吟着叫了出来。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虎面队不是在速浪被全歼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江户,为什么会来攻击风间家?
“哎呀,准一郎叔叔,真是抱歉,没想到会把你伤得这么重。”
带着强烈歉意与关怀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风间准一郎吃力地看过去,就看到了花守宏男
他穿着与整个战场都格格不入的和服,手里还拎着酒壶和酒杯。
仿佛一个误入了战场的酒鬼。
就那么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
看到风间准一郎的目光投过来,他还举起酒杯向着风间准一郎致意,然后将怀中酒一饮而尽。
“宏男,为什么!”
风间准一郎吃力地发问。
花守宏男蹲下来看着风间准一郎,道:“因为我有一统东瀛运灵师界的野心,你们风间家和城户家都是必须要消灭的阻碍啊!”
风间准一郎喘息着道:“为什么?你不是一个有这样宏大野心的人。要说花守宏史有这样的野心我相信,可是你只想继承家业,然后尽情享受人生。靖一桑之所以选你做继承人,也是看中了你的这点,相信你可以平稳地把家业传下去。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我马上就要死了,难道你还不肯告诉我吗?”
花守宏男哈哈大笑,“准一郎叔叔,你一辈子就这最后一句话说得有水平。前段时间我跟花守宏史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你先后三次暗中与花守宏史会面,表示会支持他夺取继承人之位,而且当时还动员了黑甲团,准备帮助花守宏史从武力上压倒我!就凭你这点能耐,还想参和我们花守家的内斗,真是不知死活!”
风间准一郎愕然看着花守宏男,“你,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极为隐秘,只有家族极少数核心人物才知道!
“是我告诉他的。”
一个风间准一郎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位置就在花守宏男身后。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随声背着双手走了出来,坦然看着风间准一郎,道:“刚刚炸毁城堡大门的爆破弹,也是我埋在下面的。”
“纯生?为什么会是你?”
风间准一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可是他的亲儿子。
虽然没有继承权,但却依旧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哪怕是会见花守宏史也没有让他离开。
“因为我也想要风间家主的位置啊!”风间纯生一脸理所当然,“你认定的那个蠢货都能当上继承人,我为什么不能干?”
他说着着,把背到身后的手拿出来。
手里拎着颗呲牙咧嘴的人头。
赫然是风间准一郎的长子,风间家下一代家主,风间信介。
“你疯了吗?”风间准一郎眦目欲裂,怒骂道,“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连亲兄弟都杀!”
“如果你确定我做继承人,他就不会死了。”风间纯生把人头扔到地上,一脚踢出老远,然后一把揪住风间准一郎的衣襟,“你们这些老糊涂在上面呆得太久了,早就该死一死给我们这些年轻人腾地方了,可你们却栈恋不去,握着权力不放!我跟你说,老大不是我杀的,而是你杀的!他本来不用死的!”
“你为了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就不惜出卖整个家族吗?你也是风间家的一份子,灭亡了风间家对你能有什么好处?没有了家族的支持,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个死法……”
风间准一郎没能把这句话说完。
沉闷的枪声响起。
风间纯生的额头冒出一个血洞,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
鲜血溅了风间准一郎满头满脸。
他愕然看向开枪的花守宏男,呆呆地问:“为什么要杀他?他不是你的盟友吗?”
“他当然是我的盟友,只是他想要的太多了,我无法满足他的愿望,就只好送他上路了,正好也替你们风间家报仇了。我也不喜欢叛徒,今天他能出卖你们,明天就有可能出卖我!”
花守宏男摊开手,满脸的遗憾。
“就算是将来一统东瀛,话事的人应该也只能有一个,他却总想爬到我头上!”
风间准一郎凝视着花守宏男的眼睛,突然道:“不对,你不对劲儿,你很不对劲儿,花守宏男你出问题了,你现在想得做的,不是你想要的!你听我说,你们花守家有一面照命镜,你去照一……”
花守宏男突然一枪打爆了风间准一郎的脑袋,然后似乎还不解恨地连续射击,直到把他的脑袋彻底打烂,一边打一边斥骂道:“真是个蠢货,死到临头还想着动摇我的继承人之位。花守家是我花守宏男的,花守宏史那个狂妄无能的家伙也配跟我争!我会抓住他,把他带着那个老不死的面前,亲手斩下他的脑袋,让那个老不死看看,到底是谁更适合当这个继承人!这都是我自己想做的,这都是我要的!”
他收了枪,不解恨地又踢了风间准一郎两脚,旋即站直身体,抬头看了看泛起鱼肚白的天空,道:“天亮了,城户家那边应该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