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小野猪颤着声:“不、不会被抓去吃掉了吧?”
不远处的小黑豹听见,转头瞪了它一眼,小野猪立刻闭嘴。
梨青也听说了予白被带走的消息,她来到院子,在幼崽们跑完圈休息时找到邬元。
“对不起梨老师,”小黑豹垂下尾巴,“是我没有保护好小白。”
梨青同样担忧,但她脱不开身,不能擅自离开幼兽园。
她抚摸着邬元的头顶,安抚道:“这绝不是你的错,不要想太多,予白会安全回来的。”
这话邬元左耳朵听完右耳朵出,它埋着头,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切磋的课程开始时,邬元随便找了只幼崽草草完成任务,扭头环顾四周。
别的幼崽都没有注意到它这边,翁平不见踪影,大概是去厨房烧水泡茶去了。
小黑豹悄悄来到院边,准备爬上院墙翻出去。
它知道第二部落在哪里,也认识垣首领的几个下属,路上以最快的速度前进,夜里就能到达。
邬元正准备往上跳,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喂。”
它警惕地扭头,见到另一只小黑豹。
格因站在不远处,不知何时过来的。
邬元转过身:“我今天有事,不和你打架。”
格因没有回应它这句话,而是迈步走近,和邬元对视:“你要去第二部落吗?”
邬元一愣:“你怎么知道?”
被别的兽发现了目的,而且还是和自己一直不对付的格因,它有些恼怒:“我劝你别拦着我。”
就算要去举报它逃课,也得等它跑远了再说。
格因竟然诡异地沉默了,它视线飘忽,抬头望了望院墙:“……我是想说,我也要去。”
邬元:“?”
“你别多想,”小黑豹挺起胸膛,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是看你太弱了,不一定能找到,而且……”
予白那么瘦小,除了倒地投降还会什么?第二部落都是鸟族,生活的环境和这里完全不一样,予白能不能活过一天都是问题。
格因不想承认自己担心予白,只觉得这样一只与众不同幼崽没了……还怪可惜的。
邬元一时沉默,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格因,显然是不信。
这下换做格因恼了,它烦躁道:“别墨迹了,赶紧走!”
算算时间,翁平应该快回来了。
邬元暂且信它一回,转头敏捷地跳上院墙,身影很快消失在墙头。
格因紧随其后,没干过翻墙逃课的事,但这点小事难不倒它。
很快,两只小黑豹悄悄离开,除了远处一直看着的小狼崽,其他幼崽都没有察觉。
等到下课集合时,翁平才发现邬元和格因都不见了。
他问了一句,小狼崽出声:“它们刚才切磋的时候都受了伤,先去医疗室了。”
别的幼崽都一脸茫然,它俩今天什么时候打过架?
翁平并没有多想,直接宣布了下课。
这两只幼崽平时明里暗里的争斗,打架是几乎每天必做的事情,受伤也是难免的事。
完全没料到有一天,它们还会一起结伴逃课。
直到晚上睡前,幼崽们都回了宿舍,翁平过来看一圈,才发现邬元和格因依旧不见踪影。
小狼崽十分无辜:“我不知道,我在食堂还看见它们了。”
其他幼崽依旧茫然,仔细回忆晚饭时的情形,好像……好像是在的吧?
幼崽中的裂齿豹也不止它们俩,一旦进了食堂抢饭,谁还会注意身边的是谁。
小野猪和格因的关系最好,当翁平看向它时,它打着饱嗝,明显晚上吃太多了:“我也呃、我也不知道。”
邬元和小狼崽的窝中间还缺着一块,联想到邬元下午的异常,翁平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匆匆离开宿舍。
—
熟睡了一晚上的予白,在轻微的摇晃中醒来。
它睁开眼,打着哈欠翻了个身。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予白愣住了。
不是熟悉的宿舍,邬元和小狼崽也不在身边。
它只看见了几根光秃秃的树枝,和视线远处的大片山林和蓝天白云。
身下还是自己的小窝,可周围全变了个样,小窝被几根麻绳圈住挂在树上,风一吹就微微晃动。
予白小心翼翼坐起来,茫然打量四周。
它身处的这颗树很高很大,不少粗壮的枝干朝外延伸,却没有一片叶子。
一些和它小窝差不多大的小房子固定在树杈之间,起码有二十多个,而它的小窝挂在最高处的位置。
予白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敢乱动,生怕掉下去,怯生生喊道:“哥哥?”
周围安安静静的,根本没有声音回应它。
而随后,下方离予白最近的一个小房子里,钻出一个漆黑的鸟头:“咦?醒了?”
它飞出小房子,落在小窝上方的树枝上打量着予白。
这只鸟族浑身漆黑,一对红豆般的眼睛……不正是昨天才见过的黑喜鹊?
黑喜鹊“喳喳”叫了两声,附近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树上的每个小房子里都飞出一只黑喜鹊,陆续靠近予白身边。
一时间,树枝上站满了黑喜鹊,黑压压地一大片,数量比去幼兽园的多了一倍。
黑喜鹊们观察着予白,一边用“喳喳”声交流。
“这就是老大带回来的?”
“看着不怎么样啊。”
“果真和猫族长得很像,可以揍吗?”
一只个头稍大的黑喜鹊飞上来,其他黑喜鹊纷纷住了声。
黑喜鹊来到小窝边缘,扑闪着翅膀落下,小窝轻轻晃动。
“你终于醒了,”听着声音,这是那天被予白抓住的那一只,它语气和蔼,“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予白却没有出声,胆怯地望着四周。
一觉醒来突然换了个地方,身边还没有一只熟悉的兽在。
虽然黑喜鹊在幼兽园待过三天,予白是认识这一兽族的,可骤然看见这么多,还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难免会害怕。
它蜷缩着身体,委屈道:“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