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体。?
?没穿??
?谁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郝四儿试了试能不能出去,却只是徒劳,无奈之下努力平定心神,且静观其变。?
郝四儿闭目养神试图进入冥想之境,哪知一闭眼,观想未成,只觉心烦意乱,胸闷欲呕,仿佛黑暗中袭来数不清的邪秽,扑面而来,几欲抓狂。?
却不知牢狱之中,乃是煞气凝结之所,无数恶人的恶气凝结,又有刑罚,杀戮,冤死之鬼的怨气,愤怒的无名之火,这种种不善之气加害人身。?
普通人呆的久了,伤身劳形,风湿骨痛,修行人呆的久了,也像是呆在如同那粪坑般的污秽之地,一身法力付之流水也不是妄言。且身处此地,损害精神,伤害性灵。?
又何况是在这其中观想炼神,郝四儿睁开眼睛,只觉身体乏累,无精打采,这就是伤了神了。?
郝四儿盘膝而坐,也不去观想,不去练气,只口诵《太上老君常说清静经》,循环往复,吟诵不绝。?
……?
不知过了多久,郝四儿耳边听到动静,抬眼一看,一个一身皂衣的狱卒,在牢门口放了个饭碗。?
郝四儿赶忙站起身,开口道:“差大哥留步。”?
那狱卒腰上挎着铁尺,听到声音,扭身一尺子敲在铁链锁上,“老实点儿!”?
“差大哥,麻烦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狱卒嗤笑一声:“这是哪里?牢房知道吗?鬼才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儿,看你奇装异服,面皮白净,手无老茧,面含神光,也是个有资材的,不妨给家人报个信,找典史大人疏通疏通,也能走出这鬼地方,重见天日。”?
郝四儿愣了愣,狱卒眼睛里的贪婪快要冒出光来。怕不是送信的差事入了手,少不得拿捏盘剥一番。
郝四儿眼皮子抖了抖,“差大哥,还没请教您贵姓大名,这总得让我知道我是犯了什么法,也好在信中跟家人知会一声才是,到时候怕是还要麻烦差大哥跑腿搭线。”?
那狱卒喜道:“就知道兄弟是个知事的,我姓张,名庆便是。我且说与你听,昨夜晚间,衙门的昼刻已尽,暮鼓已响,禁止出行,兄弟你却是犯夜了。”?
“张大哥好名字。”郝四儿赞了一声,心想这是个读过书的,接着道,“犯夜?这是个什么罪名?该当何罚?”?
被郝四儿一捧,张庆喜笑颜开,“兄弟你怕不是本地人,当阳县城有宵禁法令,暮鼓一响,不得出行。你被更夫送来,本是要打上四十大杖,却是兄弟我给你拦了下来。也不要你承情,我张某人是个心善的,见不得人受苦,就当是交个朋友。但兄弟你也知道,这天下的衙门都一般模样,哪间牢房里没几个冤死的鬼,进了这万恶之地,还是不要久呆为妙。”?
?两面三刀,口蜜腹剑。郝四儿心思急转,看着这姓张的软硬兼施,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只得使了个缓兵之计,“张大哥,你且拿笔墨来,我把此间事情告知家人,若是得脱牢笼,必有厚报。”?
?“好好好!”张庆喜不自胜,“谈什么厚报,我就喜欢做善事积阴德。兄弟落籍在哪方贵乡?”?
“哪称得上贵字,不过一县之隔罢了。”?
“兄弟是来自清水县还是常山县?”?
“清水县,我家姓李,张大哥请个官驿到了清水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