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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清,你胡言乱语什么!喜凤楼捧你为头牌,可曾有半分亏欠?只因为一个早产的死胎,你就含恨在心,恶意攀扯?”
马员外说完这个,急急地又向苏和解释道:
“大人!这贱婢信口开河!我楼里姑娘,但凡有了身孕,都是好生遣散。这贱婢攀恋奢彩,珠胎暗结却闭口不言,丝带束腰,强行掩饰之下伤了身体,这才早产!她把这归结到我等头上,明显是失了理智!还望大人明鉴!”
“哈哈哈……”
楼上的岑妙清听他言语,笑得弯下腰去,再抬起头来却已满眼含泪,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生遣散?也只有恩客稀少的姐妹,被你们盘剥之后净身赶出自生自灭!我对楼里还有点用处,自然连这等下场都捞不着!
你们拳脚相加,又强迫我吃下那下三滥的药物,使我怀胎八月就早产!那孩儿虽然体型弱小,但明明周身俱全,哭声响亮!你指使刘妈妈把胎儿放在水中活活溺死,又让胡喜儿找了处乱坟岗丢弃,当我不知道吗!”
马员外听她义正辞严,身体猛地一个哆嗦,不和妙清争辩,却向苏和说道:
“大人,这贱婢明显失心疯了一样,不足为信啊!她不知怀了谁的野种,指不定背后还有人指使!今天这桩意外,说不定都是有人谋害,和她也脱不了干系!”
苏和打从听见“溺死胎儿”开始,就已经明白了所有关节。他和唐裳默默对视一眼,之前的猜测已经验证无疑!
却又听到岑妙清继续说道:
“马友记,我就是你的窝边草,这孩子是谁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她睁大布满雾气的眼睛,悲痛却又带着遗憾:
“不过你说的有一点没错!我天天盼望着你们身遭横死!阎隍显灵,刘恶妇被砸成了肉饼!只恨为何放过了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
马员外闻言惊惧不已,好像岑妙清的话触动了他某种禁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苏和叹了口气,指示衙役搭梯上楼,去岑妙清的绣房中搜索。
不一会儿,衙役就找出来了一个黄灿灿的神像……
他看了一眼惊恐交加摊在地上的马员外,明白这人怕不也是阎隍的信徒,为非作歹之人,心中有鬼,自然信神。
既然已经验证了自己的猜测,除去炼神因素,剩下的就是普通的刑事案件。苏和把剩下工作交给楼兵,招呼唐裳转身就走。
他低着头,默默地只顾着走,走着走着却发现又回到了签押房。
唐裳跟了进来,见他表情凝重,开口说道:
“你的猜测看来准确无误,只是这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按照仪式杀人吗?”
苏和听到“仪式”两字,心里咯噔一下,却又抓不住重点,只好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头绪,今天事发现场的那些人,只能劳你一一验证了!只不过星盘每日不过六次,我们怕是又要在这里盘桓一段时间了!”
唐裳默默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不知当下嘉州情况如何,大哥也没有送个信过来,着实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