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烺……而她居然跟一个宇文烺的细作在冷宫里关系融洽的相处了快大半个月,她还告诉她她要挖地道逃出宫去,她还想拉拢她跟她一起干这项大业……这真相果真是令人疯狂。
姜钰藏在被子里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抑制住自己震惊得几乎想跳起来的冲动。
然后她又忍不住眼睛眯开一条缝,听见宇文烺又道:“起来吧,这几天好好照顾她。”
崔充仪又道了声是,从地上站了起来。
接着姜钰便又看到宇文烺回过身来,看了看床上的她,然后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身影不断的靠近她的床前。
姜钰连忙又将眼睛闭上,装作自己还没醒。
宇文烺坐到床边,伸手去拿床边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烛台,用烛台上蜡烛的光去照她的脸,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
他的手有些冰凉,但放在她的额头上却让人感觉到毛毛的,恐怖得很。她想起了那天大雨磅礴的傍晚,她掐着她的脖子目光阴森的像是地狱来的魔鬼,一直问她“你究竟是谁?”
此时的姜钰又感受到了那天恐怖的感觉,生怕他的手会从她的额头往下放在她的脖子上面,然后一出手就扭断了。
所以她不敢动,不敢睁眼,但身体却紧张得像是紧绷的弓弦。
宇文烺打量了她几眼,烧已经退下来了,看得出来已经并没有大碍。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脸上和脖子的皮肤黑了许多,扯开领子往里面看,跟衣裳下的皮肤分成了明显的两截不同的颜色。
宇文烺道:“看来她这几天挖地道挖得很勤快。”
崔充仪站在一旁回答道:“是,不过十天的功夫,已经挖了有一丈远了。娘娘生病,大概也是累病的。”
姜钰心中恼怒,看,她果然是早就将她卖了,亏她这么信任她。
宇文烺将放在她领子上的手收回来,道:“不要再让她在太阳下晒了,将皮肤好好养一养。”
说着又有些怜爱的去摸她的脸,但看到那变得有些黑黝黝的皮肤时,目光一冷,脸上又微恼,因为不是她的身体,所以她才会这样的不爱惜?
宇文烺将手收回来,重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着她忍着紧闭不动的眼睛,以及忍不住仍让微微颤动的睫毛,然后声音冷淡的开口道:“既然醒了,就睁开眼睛吧。”
姜钰躺着不动。
宇文烺再道:“还是你想让朕用自己的方式让你睁开。”
姜钰以吓,连忙把眼睛睁开,就这样躺着眼睁睁的与他对视,在想她应该用什么方式跟他打招呼才不会惹恼他的好。
而宇文烺并没有等她先开口,挥了挥手对崔充仪道:“崔充仪,你先出去,朕单独和贵妃说话。”
崔充仪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姜钰,最终还是屈了屈膝,对宇文烺道:“臣妾先告退。”然后转身出去了,顺便将房门也关上。
姜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撇了撇嘴,然后扶着床坐起来,悄悄的躲到床角,然后看着站在窗外看着她的宇文烺,想了想,举起手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微笑,道:“嗨,皇上,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