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怪物。
邪恶进攻普通人的心灵,从来都不是那样大张旗鼓。它总是采用潜移默化的方式,想着恶毒的法子来偷袭,有时还戴着某种诡辩的面具,还时常披着某种道德的外衣。
但邪恶终究是邪恶,等它暴露真面目的时候,你早已经被它紧紧攥在手里,无处可逃……
想要得到邪神的恩赐,光是信仰是完全不够的。鲜血、生命与灵魂,这才是祂们想要的。
刚才卡尔在上车的时候,就从司机眼神里看到了某种强烈的渴望,最初他还以为这司机是个变态,现在想来,他是在馋他身子啊,并且还是生吞活剥的那种馋。
从车上下来,卡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走出站台,这个地方终究是和达贡扯上了关系,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他静静凝望着迷雾朦胧的远方地平线,只能隐约看见海角模糊不清的侧影,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却被就在自己下方不远处的景色给掳获了。卡尔意识到,自己已经面对面地来到了那被无尽阴霾以及传言笼罩着的印斯茅斯,那只存在于恐怖小说之中的禁忌之地。
在他的眼中,这是个绵延宽广、建筑密集的小镇,却透着一种望不见活物的不祥死气。林立的烟囱管里也只飘出了几缕黑烟。
同时,在海平线的映衬下,三座没有刷漆的高大尖塔若隐若现地笔直挺立着。其中一座高塔的尖顶已经损毁崩塌,而这座高塔与其他那些塔顶上的钟面都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敞开着的黑色大洞。
大片拥挤在一起、松松垮垮的复折式屋顶与尖尖的山墙以一种令人不快地清晰姿态传达出满是虫蛀、破败不堪的感觉。
卡尔看着近在眼前的印斯茅斯,垂下眼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喂,小鬼!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但这里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赶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一道爽朗的男人笑声从来身后传来,同时他感觉到有人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原来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那对年轻夫妇的前面。
卡尔皱了皱眉头,正在思考的时候被别人贸然打断是一件令他很不爽的事情。
他转过身去,抖了抖肩,将男人的手从肩膀上弄了下来。
刚才在车上他因为心不在焉没有太过仔细查看二人的外貌,现在近距离仔细观察之下,顿时有些惊到他。
眼前的黑发男人看上去二十来岁不超过三十岁的样子,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大笑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这是个身手不错的人,应该精通枪械……”
刚才男人的手轻轻触碰到了卡尔的脸颊,那种摩擦的感觉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明白那其实是老茧。
一个二十来岁看似白领的英俊年轻男人按道理来说双手应该是很平整的,而再加上眼下特殊的环境,卡尔猜测,这两个应该是美国官方的人。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