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来人必定此事主事之人,张鹤眼中喷火,死死盯着缓缓走近的身影,片刻后微微一呆,来人竟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你是?”
“方月门萧雨生……”那人淡然答道。
……
张鹤的四肢被四根尖刺钉在殿内两人合抱的青石柱上,萧墨的神色终于不再平静:“七年前,为什么要害我师徒二人?”
“哈哈……为什么?当然是为得到力量!”张鹤此时反倒平静了很多,自己能做的已经尽力都做了。
“仅仅为了力量便可以置无辜之人与死地?”萧墨吸了一口,努力平复波动的心绪。
“哈哈……”张鹤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大笑不止,直到牵动伤口咳出心肺之处的血气来,才止住笑声:“仅仅为了力量?你说得轻巧!若有了这个力量,七年前我飞仙居又岂会惨遭屠戮,今日又怎会重蹈覆辙?飞仙居只是个小门小派,两百年前是,二十七年前是,现在更是!”
张鹤的声音中渐渐有难以抑制的怒火:“正魔大战,名门巨派意之所指,我飞仙居便只能是冲杀在最前,死伤最惨烈的门派……为什么!你说呢?”
萧墨默然。
“你杀我可以
,但你想得到你要的东西就必须得留我道统。”片刻后,张鹤无神的目光陡然有狠色闪过。
“留你道统他日来与我寻仇?”萧墨语气平淡,听不出话语中藏着的意味。
“刚刚你问的虽然我一无所知,但我却知道哪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其实我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我到今日还不知道屠戮我方月门七百三十人的凶手是谁!”
“好,我答应你。”萧墨波动的心绪又平静了下来。
张鹤微微一愣,却没想到萧墨答应地这么干脆,目光紧紧的盯着萧墨,却看不出丝毫异状来,片刻后叹了一口气,道:“七年前,我却没想过你竟有今日这般成久。”
“七年前,我却不认识你。”
“罢了。”张鹤不知为何闭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是对着外面或惊惶或绝望或愤怒或茫然的弟子大喝一声,声音如雷,嗡嗡而响:“飞仙居弟子在何处?”
短暂的片刻,无人回应。
数息后,却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回应:
“师父,弟子向龙在此。”
“弟子向海在此。”
“师叔,弟子常剑在此。”
“弟子白何在此。”
……
这一刻似忘了伤痛,似却了惊恐,争先恐后地回应声,汇成了撼动人心的悲壮。
这一声,似乎耗去了张鹤最后的气力,胸口的殷红扩大了数倍。张鹤气息急速衰弱下去,目光涣散:“掌门指环,门中巨细,大小事务……”
殿外飞仙居弟子的声音还在回荡。
目光扫过一双一双悲愤、无助、恐惧、疯狂和噬人的双目,不知道因为什么,萧墨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而脚步却没有因此停歇,一步一步走出大殿,声音中似带着九幽而来的阴寒:
“记住,今日杀你们师父师叔之人是我,萧墨。”
“杀你们师兄师弟以及挚友之人是我,萧墨。”
“断你们肢体,致使你们残缺之人亦是我,萧墨。”
萧墨的手,不带丝毫感情地轻轻一落。
抵在飞仙居弟子或手或腿的刀刃,狠狠落下。
骨头碎裂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啊……”溅起的血花倒影着扭曲的面孔,竟有种诡异的美丽。
惨叫不迭,哀号遍野。
“若还活着,便隐着恨,藏着痛,待一朝有成,再来寻我,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