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地下空间的战斗叶赫并不知情,他在弥赛亚和两个薪柴偷偷踏进下水道里去了以后,就猜到了她们别有用心。
哦,准确的说,应该是墨菲丝别有用心。
这位王妃对自己有所隐瞒很正常,叶赫能够理解,也能够接受。
但他并不认为墨菲丝的任何计划能够得逞。
灭世恶意的诞生时间比墨菲丝还早,存在时间比墨菲丝还久。
并且叶赫是知道的,一开始,灭世恶意就顺着那处喷泉进入了至高王城的下水道,通过水源系统影响了整个至高王城。
如果下水道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叶赫觉得灭世恶意肯定知情。
就算它实在不知情,那个特殊的地方,是在更早之前远古帝国就留下的某种后手。
身为王后的盖提亚没理由不知道,并且很可能会告诉灭世恶意。
更深入一点去猜测的话,叶赫甚至觉得盖提亚能够操控灭世恶意。
不过这些都跟叶赫没关系,因为他打从一开始就不准备踏进至高王城。
精明的佣兵没理由会接受在敌人的主场作战,叶赫也是如此,哪怕远古区域的压制只对他一人生效,他也没必要去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
反正这是个毁灭性质的任务,远程压制打击毁灭目标也不是不可以,能达成目标就行。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天空中白天的天幕油画,已经被夜晚的天幕油画突兀取代了。
叶赫也已经干掉了阿瓦塔利亚这几个现身的污染原初,可灭世恶意的本体却还是没……
哦,出现了!
在天幕油画上的白色月光,洒落进了黑漆漆的至高王城以后,只不过才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整个至高王城里的气氛就开始躁动了起来。
天上的月亮仍然有着“。罒。”的表情,这是迪洛雅的“恐惧”被阿丝莫丹升入天幕刻画的。
而这位以【恐惧】为本源的原初大魔女,也是被灭世恶意吞噬改造的原初之一。
此时,至高王城的每个黑暗的角落里,蠕动的黑暗都开始蔓延了出来。
迪洛雅的恐惧化身与灭世恶意极度适配,这些被黑色的恶意包裹的恐惧化身很快就现身到了月光之下。
它们很明显被灭世恶意强化过,躯体的狰狞诡谲叶赫就不一一描述了,原本它们就已经够让人生理不适。
这些化身开始在整个至高王城里游荡,它们很快就发现了被叶赫派进城里的危险魔女们。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啊1
危险魔女们虽然危险,但她们还是有着正常女性的审美观的,诡谲离奇的恐惧化身立刻用自己的外形恶心到了她们。
但预料之中的,她们并没有如这些恐惧化身所想,立刻被吓得产生恐惧,而是……
“啪1
“轰1
“死1
战斗的动静几乎在整个至高王城里同时响起,所有危险魔女在初见恐惧化身的恶心之后,立刻不约而同的对它们发动了攻击!
害怕?
她们已经度过了一次衰老到苟延残喘的时光。
现在的她们虽然恢复了青春,那段时光却不会被她们遗忘。
所以区区恐惧化身,还不足以让她们恐惧,道理再简单不过了:
老都老过了,只要不用回到那种等死的苟活状态,大不了一死而已!
根本没什么好怕的!敢恶心我们,灭了你!
“碍…”
至高王城的某处高塔的顶层之中,迪洛雅正抱着脑袋哀嚎着。
她已经害怕的把嗓子都喊哑了,但还是在不停的恐惧和哀嚎。
因为她的下半身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恐惧化身的模样,庞然且扭曲的这幅躯体自上而下的塞满了整座高塔。
灭世恶意让她成为了自己的恐惧的一部分,让她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恐惧,更惨无人道的是……
迪洛雅能感觉到一种……“分娩”的感觉!
她正在“生产”,无法控制的不停“生产”!
生产的正是那些从黑暗中不断爬出的恐惧化身!
这是灭世恶意对她的另一部份“恶意”,让她化身成“恐惧化身之母”,让她在恐惧中不断生产让她恐惧的对象。
甚至……灭世恶意维持了她的一部分意识,让她清楚的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陷入恐惧的迪洛雅连奢求解脱的机会都没有,她的意识里塞满了恶心,排斥,痛苦,与绝望。
相比之下,贝丽雅已经幸福的不能更幸福了。
“该死……这些怪物是杀不完的吗?”
一部分危险魔女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从黑暗中涌出的怪物虽然在被她们不停消灭,但数量不仅没有减少,她们还在逐渐陷入这些怪物的包围之中。
“轰1
加斯科因夫人一拳碾碎了整条大街上的所有怪物。
但从街道尽头,巷子岔路,街道两侧的建筑物中……任何在加斯科因目视不到的地方,都有新的怪物跑出来。
趁它们靠近自己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加斯科因夫人稍微喘了口气,然后重新抬起拳头。
“我好像……看到了有重复的怪物?是有什么母体在不断的制造出它们?”
与加斯科因夫人同行的奎奎忽然开口说道。
加斯科因夫人回头惊奇的看了她一眼,这些怪物简直就是“恶心”这个单词的具象,奎奎居然能观察它们,分辨它们有重复的个体出现?
“呵呵,多用脑子。”
奎奎对加斯科因夫人回以微笑,只是偷偷嘲讽了加斯科因夫人一句不用脑子。
“……你想被我丢进那些怪物里面吗?”
加斯科因夫人立刻生气了起来,她觉得奎奎只是眼力好了一点而已,她们这些危险魔女能活到这种年纪,能一起接受叶赫的雇佣,大家的智慧都是差不多的。
而奎奎迎着加斯科因夫人威胁的目光,却忽然凝滞了笑容。
她稍微沉默了几秒钟,又对正在解决涌过来的加斯科因夫人说道:
“不对,我不应该会嘲讽你,真打起来我不会是你的对手。”
“什么意思?” 加斯科因夫人也被奎奎的说法说愣了,差点被一个充满生殖器的恐惧化身扑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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