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特别是那些史籍,比黄金更珍贵。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但以史为鉴也可以知得失、知轻重、知进退、知谋略。
那个时代的历史记述非常详尽,上下五千年数十个朝代,名人可达千余人,后世的总结将这些朝代、名人、事件剖析得淋漓尽致,他在原则上犯了错误,这些书白读了。
他喜欢阅读史书,更喜欢总结历史经验,从历史事件中推测相王和永宁公主此时的心理状态,率领两名节级、四十八甲士纵马疾驰,一会的功夫跑得没影了。
这道消息传到永宁公主耳里,她轻声笑道:“有意思。”
而消息同时传到相王的耳里,相王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知道查找信使的行动,永宁公主事先禀告过他。
而查找信使的御直卫没在相州城周边行动,说明他们认定信使不会在此区域失踪。
这一点让他满意,相州城在他的治理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哪来的匪寇?
但后面的消息让他奇怪,五十一骑一路狂奔,连附近的县城都不进去,顺着官道一路疾驰而去。
“他们在赛马吗?”
相王疑惑,永宁公主也疑惑,甚至一度怀疑陈彻识破了诱饵之计正在逃命,而五十名节级甲士正在追捕他。
念头一闪而过,她知道不可能,如果陈彻逃跑,节级甲士一定会派人回来禀告。
可他们为何一路狂奔?“他们在赛马吗?”永宁公主的心中也升起这个疑问。
早晨七时她再次得到报告:“陈彻率领的五十名御直卫已经出了相州地界,应该奔向潞州。”
陈彻带队离开相州地界,永宁公主失去对他们的监控,看着地图心中疑问:“陈彻想干什么?”
他是一个懵懂小子,以前只会种地砍柴,当上守阙进勇副尉后,会挥刀出拳扔石头了,如今带着一支御直卫小队出城查找信使,他又会什么?
永宁公主好奇极了,却不知陈彻此时正在埋头用功,周亢、杨力带着甲士搭帐睡觉,他坐在帐前仔细看着地图。
他现在是值勤守卫,作为这支小队的指挥官,他自感责任重大,两位节级四十八名甲士可以休息可他不能休息。
他带着他们完整地出来,不仅要圆满完成任务,还要将每一个人完整的带回去。
以前的他对母亲和自己负责,后来、他要尽到护卫的职责,保护好永宁公主,现在、他要对这支小队所有人负责。
他在长林山的丛林中长大,知道丛林中的危险无处不在,一群毒蚊子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潞州山多林密,丛林中不知藏着什么东西?
他不担心丛林中的毒蛇猛兽,它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冲下山来攻击人类,如有、也是人类的驱使。
可他担心丛林中藏着人类,他们会实施偷袭、围攻、杀戮,将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做为功绩。
他是这支小队的指挥官,他可以当诱饵,但不能拿整支小队当诱饵,大鱼要吃他们这支诱饵,诱饵就先将大鱼吃了。
主意拿定仔细看着地图,心中突然一动,“我的前期表现,不就是想要这么做吗?”
他在走出军营时,潜意识让他在众人面前展现一只雏鸟的稚嫩,当时是给相王和永宁公主看的。
“我这么嫩,出了问题可以原谅。”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想到,大鱼也应看到了他的稚嫩,对一个稚嫩的雏鸟大鱼会怎么做?
欺软怕硬人之常态,他有答案,一套周密的计划在心中成型,至少他认为是一套周密计划。
计议已定抬头看看天空,时至午时了,大家应该起床吃午餐了,然后实施周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