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我一看,是胡子没错。
我是真不想让他死,这一刻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而胡子呢,这缺德玩意儿,对我的见面礼竟然是哇了一声。
他吐出好大一口海水,还都溅到我下巴上了。
我并不嫌恶心,反倒把整个身子缩到海水,这么一侵泡,就当洗干净了。我又帮着胡子,提着他,让他好好顺口气。
胡子原本脸都没个正常色了,跟个猪肝一样,等能说话后,他骂骂咧咧几句,说二副那畜生,就是个小人,竟然如此记仇,等老子有机会的,看怎么收拾他。
我心说放狠话有啥用?这期间最远的那根绳子一直没动静。我总觉得凶多吉少,但还是跟胡子说,一起过去瞧瞧。
胡子学着我,我俩结伴在水中游走。最后还一起试着把这根绳子往上提。
在提绳子的过程中,我就知道这下面有人,因为很沉,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会这么恐怖。
或者说当这具尸体浮出水面时,我和胡子都吓得哇了一声。
它整个身子都肿起来了,白瘆瘆的不说,五官也都走样了。赶巧的是,这期间还有一束很强的光线,从白鲸号上射了下来,这是探照灯发出出来。
我被刺的双眼生疼,但还是坚持的半眯着眼睛,顺着探照灯看过去,我还使劲摆摆手,又指了指那具被泡胀的尸体,那意思“衣服”都死了。
船上没人回应,但没一会儿呢,绑尸体的那根绳子松了,我和胡子也亏得撒手快,这尸体被海水一卷,彻底消失在海中。
我看的直胆颤心惊,心说二副这帮兔崽子,要是割错绳子了,会是啥后果?
随后我俩的绳子上都传来一股很大的往上提的力道,我俩就这么狼狈的回到了甲板上。
当踩到甲板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快瘫痪了,甚至也顾不上别的,一屁股坐下来。
那俩水手,正站在一个绞架旁边,刚才他们一定借助这个,把我俩弄上来的。二副倒是心情不错了,嘿嘿笑着,蹲在我俩面前,还把那两颗核桃又拿了出来,举着问我俩,“怂货,我倒是小瞧你们了,水性真不错,而且胃口怎么样?还吃得下去不?要不我请你俩嚼核桃?”
胡子冻得直哆嗦,没说啥。我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来,口不对心的说谢谢二长官手下留情这类的话。
二副哼了一声,再次强调说,“别惹我,不然你们会死很惨。”他还轻轻对胡子的脸颊打了几个小嘴巴,这才站起身,让那俩水手把我和胡子送回笼子里。
原本这是光头的活儿,但这一刻,他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和胡子也没精力找他。
等回到那个仓库,其他新人看到我俩这德行时,脸色都没好过到哪去。我俩蜷曲在铁笼里,熬着把衣服硬生生蒸干,又这么过了一夜。
我发现短短一天之隔,我们这批人的生活简直出现了两个极端的变化。
从现在开始,我们每天不能自由活动,也只能吃中午和晚上两顿饭。这饭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一碗肉汤,两个花卷。肉汤中捞老半天,也捞不出一丁点的肉来,真就是纯粹的“汤”了。
我们这十多号人,也得拉屎撒尿。每次有人拉屎,守卫都会拿来一个塑料盆,让他们就地解决,至于尿,压根就不管了。这也导致这个仓库里恶臭不是味,跟旱厕有一拼了,那些守卫最后被熏得也都撤离了。
我没有表,只能打心里估算着时间,大约过了三天,这天清晨,胖船长带着所有手下出现了,他们骂骂咧咧的,说我们真是一帮臭鬼,但他们特没为难我们,很快把我们都放了出去。
当来到甲板上时,我看到眼前是一个不小的岛屿。
这岛有点像一个凹字,上面分布着很多的植被,遮盖面积得有百分之五十以上,另外也有不少的悬崖峭壁。
白鲸号正往那个凹口里行走呢,两旁的峭壁顶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个棚子,里面站着拿枪的守卫。
我们这些人也都知道自己接下来啥命运了,我猜这一刻,一定有不少人在心里正纠结着要不要自杀一了百了呢。
但我一点要死的想法都没有,一方面为了任务,另一方面,这帮兔崽子把我折磨这么久,这事总不能就此算了吧?
我还偷空瞥了瞥不远处的光头,心说他毕竟拿了钱,我和胡子的情况还不算太糟。
但光头发现我看他后,他竟避开我的目光,甚至不久后还偷偷离开了,奔着一个舱室走去。
我心里一冷,隐隐猜到啥了,甚至这一刻,我气的眯着眼睛特想笑,心说这光头够可以的,诓人诓到老子头上来了。
没多久白鲸号抛锚了,我们面前的海滩上,突然出现一个很怪的笑声,就好像是用钢锉使劲锉铁板发出来的噪音一样。
我听得难受,与此同时,也抬头往那边瞧了过去……
(这一卷是渔奴案,孤岛、铁笼、人肉赚钱机器……这些段子写起来会很带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