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耳朵。
长臂猿和赵狱警全脸色一变,甚至长臂猿分神之下,还松开胡子了。
胡子猛地一挣扎,往前扑了出去。我见状急忙往前,跟拖死狗一样把他拽到安全的地方。
我仔细一看,胡子有一只眼睛变得通红了都。我怕他视力有问题,就赶紧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一边晃一边问,“胡子哥,能看到这是几么?”
胡子整个人有点迷糊了,但还是念叨句,“别、别他妈晃了,我看的到,是二!”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晃得,导致胡子没看清。这时最里面的牢房还有人喊话,他语调特别冷,甚至听不出任何感情。他说,“大半夜的谁再捣乱,老子把他扒皮抽筋!”
长臂猿脑门流汗了,这绝对是被吓出来的。他后退几步,乖乖的躺到床上。
我心头一震,心说连长臂猿这么个狠角色,都能被吓成这样,可想而知,里面那主儿有多横。而且我也相信了赵狱警的话,别看胡子也是个大油,跟人家比,真就是个娃娃。
赵狱警不想再耽误时间了,帮我一起把胡子扶起来了,带着我俩往里走。
我心里有股子抵触情绪,等越来越近时,我都有扭身要逃的冲动了。
我们仨最后来到这牢房的门外,这钢板门上还有个小窗户,只是窗户上没玻璃,全是一个个小孔。
我们顺着小孔往里看,这里光线同样很昏暗,在角落的铁床上,盘腿坐着一个人。
这人穿着很老式的军服,这军服也烂的不行了,很多地方全是一个个大洞。他身上被绑着铁链子,留着少说一尺长的头发,估计得有几年没理发了。
他低个头,正咔吧咔吧的吃东西呢。我原本挺纳闷,他这待遇咋这么好呢,这么晚了还有夜宵?等再仔细一看,我心里咯噔一下。
在他面前的床板上,放着一只被吃的差不多的死老鼠。他当着我们面,继续从老鼠身上撕下一块血淋淋的带着皮的肉,把它放在嘴里咀嚼。
胡子忍不住结巴上了,问赵狱警,“赵、赵、赵哥,我们一会是要劝他么?”
赵狱警脸色不咋好看,但他又立刻压低声音给我俩鼓劲,说这犯人挺好说话的,让我俩别有心理负担,而且这次任务完成后,警方肯定给我俩记一大功。
他还摸出钥匙,把牢门打开了。我和胡子都往后退了一步,拿出很抗拒的架势。
但赵狱警这个缺德货,别看在长臂猿面前没啥能耐,现在却发狠了一把,强行拽着我和胡子,把我俩先后推了进去,又把牢门重新上锁。
我和胡子使劲砸门,我还喂喂喊着。赵狱警不理我俩,反倒靠着牢门,抹了脑门上的一把汗。
我俩这么一闹,再次引起这重刑犯的不满了。他跟野兽一样咆哮了一声,还猛地抬头,歪着脑袋打量着我俩。
我这次看到他真面目了,也形容不好这一刻的感受。其实他长得不丑,还很标致,但他白的瘆人,就好像个死人一般,另外从他身上,隐隐露出一股邪气来,他的眼神也太凶了,简直跟一把利剑一样,直接戳到我心窝上。
我和胡子紧贴牢门。我脑门哗哗冒汗不说,也一时间锈住了,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这一定就是那个“活死人”。胡子更是挤着笑,念叨句,“今晚天、天不错哈。”
活死人久久没说话,似乎压根没听到胡子说啥。他观察着我俩,之后咧嘴笑了,拿出嘲讽的样子指着我说,“你叫张超,外号叫小闷,对不?”我机械般的应了一声。
他又指着胡子,“你叫李金哲,外号胡子?”胡子一脸诧异,就好像再问,你怎么知道我叫啥?
活死人拿出不满意的样子连连摇头,又说,“怪不得警方让我出去跟你俩搭伙,这帮死条子真没说错,你俩真是怂!而且怂死了!”
我从这话里品出另一层意思,心说那神秘女子竟这么厉害,前几天说想找活死人出来帮我俩,但这才几天,她就办到了。
这期间胡子还贴着门往我身边凑,低声念叨说,“你快想点招啊,咱俩是说客,总不能一直这么闷着吧?”
活死人的耳朵太灵了,胡子这话也被他听到了。他鄙视的嗤了一声,把剩下那个死老鼠拾起来,对着我俩抛了过来,又说,“先别什么说不说客的了,来者就是客!请你们吃!”
他抛得挺有准头,这死老鼠吧嗒一下,落在我俩脚来。
我和胡子都立刻紧闭嘴巴,盯着老鼠看着。重刑犯皱起眉头,一看他就对我俩不满了,但也等着我俩接下来的态度。
这一刻,我悔得肠子都青了,心说自己是不是傻掰?非得答应杨倩倩来这,结果摊上这么个麻烦。
我一直偷偷背着手,对牢门敲着,我希望杨狱警能不给我俩出难题,早一刻的放我俩出去。但牢门外一直没动静。
胡子这人比较直,他纠结一会儿后,最后一发狠,蹲下身子,一把将老鼠脑袋扯了下来,放在嘴里使劲嚼上了。
活死人看着胡子笑了,说你憨归憨,倒也算个汉子。随后他和胡子都看着我,尤其胡子还对我使眼色,那意思别管死老鼠不老鼠的,赶紧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