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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语气很颓废,让我生疑,就像是一只绝望的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对生命没有了一点激情。
“王导,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东西?所以才会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王导抬头看我,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走?
“和你道完别就走,怎么了?”
“仙姑,可不可以明天早上走,今晚,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王导脸上堆起了些惧怕的神色,轻轻地覆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前几个晚上,也就是十五的时候,他看见鬼了,燕支镇里的镇民,都像是被鬼附了身,一个个的坐在家里,点蜡烛,对着金枝将脸皮慢慢的剥了下来。
我真的想不到,王导竟然看见了这种场景,整个镇子上的人都在剥脸的动作是有多么的恐怖和诡异,怪不得我去年来的时候,镇子里的人竟然要看剥脸戏,我开始还以为这是民俗传统,现在看来,这剥脸的戏,因该是他们用来慰藉自己的东西,很多人就是这样,自己在苦难中时,也希望看见别的人和自己一样的水深火热。
“我信佛,而且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所以对这种东西特别的敏感,从我来燕支镇开始,每到十五的那天我就觉得冷,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很多十五晚上,我都听见屋外面传来一大片的哭声和喊声,可是第二天我问我部下的时候,他们说什么都没听到,就在前几个晚上,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跑出去看,顺着声音往人家的窗户里头一趴,结果就看见了屋子里的表情扭曲的伸手将自己的脸皮剥下来,一边剥还一边尖利的嚎,像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他们!真可怕。”
听王导说着的时候,我身后麻的鸡皮疙瘩全都涌起来了,可是这种事情,按道理说白秋远因该是知道的,而且当初金大顺也只和我讲说燕支镇的镇民只能活到百年岁数的时候就会脱皮,可是并没有说燕支镇的镇民每个月都会脱皮,是他们忘记说了,还是出于什么故意不和我说?
王导独自叹了口气,抬头看我:
“仙姑啊,我想这些人肯定是受了什么诅咒,整个镇子两千多人。今天我又开始冷了起来,我估计啊,燕支镇的镇民,今晚又要剥皮了,这个月前几天剥过一次,现在还没过几天,又来了,仙姑今晚你就看看吧,看看,能不能救他们?”
我听王导这么说,我也想看看,可是明天早上走的话,今晚唐安歌就会找到我,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他这种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固执的可怕,就像是他想把燕支镇的人都解救出去一般,一千年了,这个信念从来没有断过。我也是他解救镇民的工具,我若不给他召唤金龙,他便不能再布阵降服公主,可若就算是我逃,那又能逃到哪里去?他是个千年老鬼,而且又能走出燕支镇了,如果真的需要我这工具来了,恐怕是我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被他抓回来吧。
这个现实**裸的摆在了我的面前,让我再一次的绝望,王导满眼的期待,又说了几句祈求的话,我很是烦乱,无奈的答应了说明天走。
我把王导的事情和白秋远说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白秋远并没有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起身去收拾今晚要用的东西。
我还是觉的很好奇,为什么白秋远和金大顺不把燕支镇镇民每逢十五的晚上都要脱皮的事情和我说?白秋远在叠着他的道袍,我就问他为什么?
“因为唐安歌交代过了,不让我们和你说,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也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那为什么又要刻意瞒我?”我真的不能理解:“真觉的你们就是和他是疑一伙的,合起火来骗我。”
白球秋远停下了他手里的动做,注视我的眼睛,我被他看的有点莫名其妙,又问了他一遍为什么?
白秋远沉默了一会,对我说:
“因为唐安歌也是在千年前死的,中了诅咒,和镇子里的人是一样的,他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其实唐安歌确实是爱你的,只是他背负的责任要比我们大,你是他不可避免的棋子,他却爱上了他手下的棋子,这种爱情,恐怕是比任何的一种爱情都要来的容易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