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将这种混吃等死的行为美化成看破红尘,但真的好怀念那种感觉。
想着想着,我抖了抖身上的雪,哆嗦着笑了。
没错,那才是真正的我,也只有找回了真正的我,才能够找到自己的方向,才能在一条正确的路途中,去寻找内心的救赎。
雪还在下,白白的雪,被路灯映照的显得有些昏黄。两名身穿黄色毛呢大衣的人,踏着没过脚面的积雪,向我的方向走来。
离近了一看,是查哨的纠察,他们拿着本子走到我的面前想要记录些什么,可看了半天,却又没有找到能够让他们挑剔的地方。
其实他们没有看见,此时我蜷缩在大衣袖子里的手,正倒捏着一直香烟。
我能感到手上被烟头烤着的温度,一直到他们转身走开我都能感受到那温度,因为那烟头将大衣的袖子,烧出了个巨大的破洞,甚至还在冒着袅袅的青烟。
望着纠察迎着雪远去的身影,我笑着拍灭了袖子上正燃烧的棉花,抓起一把雪敷在手腕的燎泡上,我没有吭一声,只是静静的体味那烧灼的刺痛与逐渐融化的冰凉,并将这种冰火两极的感觉,当做抚平内心仅存的那一丝涟漪的良药。
雪依旧在下,似乎是要下到整个夜晚的结束,一片片雪花就那么飘着,像一片片鹅毛,轻轻的坠落在本就满是积雪的地上。
我看了看表,当我看清那指针处于凌晨3点30分的时候,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来已经过了换岗的时间,甚至还把下一班岗的执勤也做完,而这在我心中,却只是一个刹那。
我查了查执勤排班表,转身回连队将第四班岗的小麻子叫起,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看着雪夜的景色出神。
小麻子换好了衣服出来,穿着破旧大衣的他,还是那么滑稽。他拍了拍我身上的雪,笑着接过我手里的警棍夹在腋下,然后拿起了执勤排班表签字。
当他看到两半岗的签名都是我的时候愣住了,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我,眼神中满是关切。
“想了些事儿,结果想的出神了,忘记了叫下一班的时间。”我解释着说
小麻子闻言叹了口气,他放下了手中的本子,语气黯然的说:
“兄弟,我以为你走出来了,没想到你只是在人前强颜欢笑。”
“我没有强颜欢笑,只是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起些平时不愿意去想的东西。”
“你这个人啊,总是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不觉得这样自己活得太累吗?咱们是兄弟,我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让人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着小麻子那关切的眼神,虽然这只是他误会了我此时的心境,但这仍然令我在这个寒冷的雪夜里,感受到一丝温暖。我捏了捏小麻子的胳膊,漏出一个微笑后说道:
“放心吧,我都想清楚、想明白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当我转身离去时,我从小麻子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微笑,只是那微笑里,更多的是欣慰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