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醒了,不过怎么在笑啊,好像傻瓜蛋哦。”
“小七,别胡说。醒了?我看看……”
耳边传来一道童音,接着又是一道有些成熟的男人声音。
傻瓜蛋?呵……郡主府谁不说我玲珑心思,就是那心机诡谲的,马上人头落地的老开丧侯爷都得说他一句慧心妙舌!
还在不满为自己辩驳的赵凌蓦然发现一大一小两张脸挡住了那团光晕,撞进了他的眼里。
厝今看着赵凌睁着黑沉沉的眼睛,眉头微皱的样子却笑了。
“真的醒了啊?你还好吗?”
厝今口音有些蹩脚奇怪,高原黄的脸上笑容憨厚,另一张脸则是孩童的,圆乎乎的脸蛋上也有两坨高原红。
赵凌眨了眨眼,目光发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两张脸,就在厝今以为他是哑巴时,他张嘴呐呐道:
“有志不在年高啊,这般岁数也犯了杀头的罪?”
小一点的孩童皱着浓密的眉,歪着头看向哥哥困惑问道:
“哥哥,他在说什么话啊?”
厝今也收了笑意,他担忧的看了一眼赵凌,温声对弟弟说:
“他应该是呛水太久迷糊了,没事儿,让他再休息休息,小七,过来。”
然后厝今看着赵凌颇有些慈爱的安慰他。
“你已经没事了,好好睡一会儿吧。”
赵凌眸光依旧发直,听着厝今的话微微睁大眼。
没事了?怎么可能没事呢。
他分明听狱卒说起过,谷安侯谋逆证据确凿,就待秋后将他们一众人等依法处死……
可耳边又突然响起一阵绵绵歌声,厝今醇厚的嗓音哼唱着莫名神圣的韵调,在这歌声里,赵凌恍恍惚惚的又睡过去了。
他不想睡的,毕竟秋后他就要永远沉睡了……
森严肃穆的审讯室里,徐滔双手被冰冷的铁铐禁锢,他面前坐着刘队和一个负责记录的警察。
刘队面色肃然的盯着徐滔,锋利尖锐的目光犹如利刃,能穿破徐滔的眼睛看透他的心思。
“你年纪轻轻,本来应该有大好前途,为什么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呢?”
面前的男生才二十出头,据他们调查,徐滔家境不算差,家里又只有他一个孩子,还有那么好的学历,说一句前途似锦都不为过,。
就算之前犯过错,可也不至于妨碍他继续描摹锦绣人生,刘队实在不懂徐滔为什么非要置赵凌于死地。
徐滔听着刘队的话露出惨然一笑,熬夜一宿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看起来有些可怖。
“为什么?他该死!赵凌明明已经拥有那么多了,为什么要逼我!他赶尽杀绝!不给我留活路啊!”
“大好前途?呵呵……我哪里还有前途,学校因为他要开除我!我要是从京大被开除我就什么也不是!那他凭什么还能活的那么自在!妈的!妈的……”
徐滔两只手紧握成拳,带着镣铐重重砸在桌板上。
刘队和同事却没有被他带偏,他们早已经调查过赵凌和徐滔之间的恩怨,事实如何心里自然有评判。
徐滔走到今日,说到底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