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改变的运道也不会削弱。
可是人性本贪,谁舍得呢?
最终十年之后,酒虫的身子跟宿主的身子就会强制性的连在一起。
酒虫是妖,死不了,寻常的医生也找不到它们,没法进行治疗,而宿主就像经历了一次黄粱一梦,大富大贵之后只一张破败的草席裹住自己的尸体。
回想完《山海经》和《聊斋志异》上对酒虫的描述,秦天笑了笑,戒面贴上了酒虫的残躯,将它封印进了印戒。
“助你好运,大舅!”秦天长身而起。
大舅怔怔的看着地上一摊透明的血液,说不了话也不想动了。
车上坐着的姚木兰跟此刻的大舅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一样就是脸上多了两行清泪,倒映着冷冰冰的月光。
跨年夜的焰火还没放完,在连成一片的“恭喜发财”、“新年行大运”的祝福声里,秦天驶离了大舅家。
“妈,那我们,回去了?”秦天轻声问道。
“那一年,我十九,他二十一。”
“我是在草场上见到他的,他蹲在河边,像是钓鱼,可是没有线也没有鱼钩,我问他在干嘛,他说他在捉妖怪。”
“我说我不信,他居然跳进了河里,好久没出来,我可担心坏啦,过了几分钟他终于窜了出来,亮了一条大鱼给我看,那条鱼真大啊!他两条胳膊都抱不住。”
“他朝着我大声说:我不会骗你!”
“阳光撒在他身上,金闪闪的,好看死了。”
“他真是一个坏家伙,他说过不会骗我的,他说过一切都有他的,他说过每年都陪着我,带我看最漂亮的焰火,去最美丽的地方,可是我都十二年没见过他啦,过了今晚就是十三年了。”
“那天邮城湖下了好大的雨,黑色的云、灰色的云、紫色的云还有好多颜色的云堆在天上,我觉得害怕的很,可他兴冲冲的跑了出去,他又朝着我大声说:我很快回来!然后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水花溅的可高了,黑亮亮的,也很好看。”
“可是最好看的那个人没有再回来,我淋了那么多场雨,在那么多次大雪里蹲在湖边等他,他都没有回来,他说过很快回来的。”
“天儿,花能开那么多次,为什么他不能回来一次呢?他不要我了么?他不要我们了么?”
“可是他说过的,他说过的...”
秦天鼻头突然变得酸酸的,心里也疼疼的,他握住母亲冰冷的手,哽咽着说:“妈,我们回家。”
姚木兰突然紧紧的攥住了秦天,她声音颤抖着一点也不稳当,可是她指尖的力道却是大的出奇,“天儿,你答应妈妈,不要突然不见了好不好?妈妈很害怕!”
秦天连连点头,“我答应你,答应你!”
“妈妈好害怕,好害怕...”姚木兰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她倚在座位上低声自语着昏睡了过去,即使是睡梦里,她仍然是泪流不止。
秦天熄了火,握着母亲的手也躺下,远处烟花不住的升空、爆碎,洋洋洒洒的亮起了一片华美的火树银花。
就像母亲说的那些黑的灰的紫的云和金闪闪的阳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