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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第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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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中的水还是昨天的水,只不过身侧了一个人。

    季朝舟沉默坐在池边,昨夜那股悸动犹在,才几天而已,他已经习惯在早上见到程琉。

    不知过了多久,季朝舟听见门铃声,站起身,裤脚自然垂落。

    他为是程琉回了。

    等走到监控屏幕前,他不由一怔,外面的人是云姨,旁边按门铃的是看护。

    季朝舟按开大门,走出去接云瑟:“云姨。”

    “朝舟,我过看看你。”云瑟抬笑道,她脸『色』枯黄,但仍竭力在保持着过往的优雅,颈上还系了一条黑『色』方巾。

    季朝舟推着云瑟进去:“下次您打电话让我过去。”

    云瑟转身拍了拍他推着轮椅的手:“我放心不下你。”

    不过今天见到季朝舟,他状态似乎比前要好些。

    看护没有进,在外面车内等着。

    季朝舟推着云瑟进客厅后,去倒温水她喝。

    云瑟随意看着客厅内的陈设,目光忽然在单人沙发上凝住,那上面有一件红黑格子外套。

    她离得远,没有办法伸手去拿,但不拿起看,云瑟就知道那件衣服不可能是季朝舟的。

    季朝舟不会穿那种外套,何况沙发上那件格子外套明显起球了。

    云瑟手紧握轮椅把手,望着站在岛台前倒水的青年,喊了一声:“朝舟。”

    见他看过,云瑟指着单人沙发上的外套问:“这是谁的衣服?”

    季朝舟视线落在单人沙发上那件外套,是程琉昨天回脱在那的,他拿着水杯走过递云瑟,下意识将外套拿在手里,放在身侧,隐隐往后藏:“……是朋友的。”

    朋友?

    云瑟看着岛台前的季朝舟,这是她第一次从外甥口中听到这个词。

    她甚至不想,直接问:“那个程琉?”

    季朝舟怔然,最后没有否认。

    云瑟见状,已经知道了答案,她若无其事道:“拿去还人家吧。”

    这时,隔壁传装修电钻的声音,动静不小。

    云瑟转朝隔壁看了看,又问:“程琉家在装修?”

    “嗯。”季朝舟拿着外套走到衣架前,将它挂在上面,背对着云瑟解释,“程琉不在隔壁,等她回,会把外套拿走。”

    云瑟将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直接推着轮椅转身,见到季朝舟的动,瞳孔一缩。

    “朝舟,你过。”云瑟让外甥坐在沙发上,自坐在轮椅上,她望着外甥这张像极了姐姐的脸,出了一会神后,突然语出惊人,“你和程琉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云姨为什么这么问?”季朝舟垂下眼睫,掩去所有情绪,“我们只是朋友。”

    “你喜欢她。”云瑟笃定道,她指着衣架上两件快挨在一起的外套,“朝舟,藏不住的。”

    他太像云染了。

    他们拥有的天赋让两人对气味极为敏感,一旦允许外人进入自的气味领地,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他们心中占据重要位置。

    更不让外人的衣服挨着自的外套,这相当于愿意染上那个人的气味。

    季朝舟怔松看向衣架,他和程琉的外套相邻挂着,两条袖口紧紧挨着,更像是牵手。

    “隔壁装修,程琉住在哪?”云瑟到底是过人,尤其当程琉的外套出现在朝舟客厅中。

    “客房。”

    云瑟只觉得口中苦意尤甚,这两个人的发展比她想象中还要快。她为至要一段时间,完全没想到两人不过认识半个月,朝舟就已经陷入其中。

    “朝舟,云姨希望你开心,但是……”云瑟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管的痒意,“我查过程琉一些背景,她为一个白手起家的人,还这么年轻,确实优秀,你喜欢她没有错。”

    季朝舟沉默不语,他想到昨晚程琉仰看星星的样子,有一刹那她泄出疲惫,只是消失的太快。

    “这种人一路爬上,注定伴着无数血泪,他们会丢弃一切可丢的东西,永远选择最高利益。”云瑟口中发苦,正常人要做到纯粹的爱都难,何况是程琉这种人。

    拥有不了纯粹的爱,对云家的人而言,到最后是致命打击。

    所云瑟选择了和她姐云染完全截然相反的路,一辈子没有碰过感情。

    “朝舟,她不适合你。”云瑟完,终于还是没忍住喉间痒意,突然爆发出数道咳声,她连忙从旁边抽出手帕捂着,一团血在白『色』帕中洇开。

    “云姨!”季朝舟起身半蹲在旁边,安抚她后背。

    “我没事。”云瑟咳了半天才终于平稳下,她周身透着疲惫,一双眼睛快睁不开,但仍强撑着对季朝舟道,“你自想清楚。”

    最后云瑟没有久呆,跟看护回去休息了。

    季朝舟站在大门前良久,转身走到客厅衣架前,伸手将程琉的外套取下,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苦咖啡味。

    从程琉住进后,她的便是他调配的沐浴香氛。

    季朝舟低看着手中的外套,最后将它放回了单人沙发上。

    前的谈话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涟漪,季朝舟吃了午饭,甚至还午睡了片刻,下午从柜中拿出香料罐放在桌上,缓缓调配着新香。

    一直到夜幕降临,客厅内散着各种混合香气,艳丽『迷』离,透着颓靡。

    季朝舟将瓶口盖上,放进冷柜中,做完这一切,才翻开手机,上面没有任何消息,他望着客厅外,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捂住心口,微微弯腰前倾……这里像是被人突然攥着,泛起细密的涩疼。

    ——他喜欢她。

    季朝舟从未此清晰知道这件事。

    ……

    程琉一到g市就开始着手调查和她一直对接的人,前她没有半点察觉出不对劲,要么对接人演技高超,要么他也不知情。

    程琉更倾向后者,但一切要靠调查为准。

    当然,调查的不止是这一件事。

    “所有调查的证据保留下。”程琉站在酒店高层套房的全景落地窗前,对身后的贺柏道,“明天我们去探探他们真实目的。”

    贺柏应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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