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令便身着官服从暖阁东门进来,坐上大堂。
见着他坐定了,官差便也前来将刚刚受完刑的林沐冉请了进去。
虽是刚刚被杖责了二十大板,但林沐冉在夏玲的搀扶下,以及走的笔直。 待到了大堂的原告石之处,便也依着规矩,在石上跪下。
考虑她刚刚受了刑,衙门也对她格外开恩,给她准备了软垫。
赵名石坐在主坐上,看了眼堂下跪着的林沐冉。
面色沉沉,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为何事击鼓!?”
“回大人,名女乃是仁医堂的林沐冉,此番击鼓,一来是为状告李家医馆的李程李大夫,买凶杀人……”
闻言,一侧的师爷只低低叹口气,扭头看向主坐上的赵名石。
之前赵名石下令将李程放了的时候,师爷便也极力劝阻过。
且不说这林沐冉如今在荀崖镇地位非同一般,就单说这人与都督的关系就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只不过,到底他不是县令,赵名石打定了主意要放人,他也不能阻止。
这不,这前脚才刚放了人,后脚麻烦就来了。
师爷心底有些恼,却也无济于事。
不等师爷想明白,便听道林沐冉继续道:“二来,是为了状告钦差大臣吴汉生,以权谋私,施压知府,私自放了罪人1
此言一出,下方便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气性。
便是一侧坐在的师爷也被她这一番话吓了一大跳。
林没有人状告李家医馆,他们都想到了,但她此番连赵大人和那吴大人也要一起告,这却是他们所没有想到的。
“这林大夫再说什么,她莫不是失心疯了?”
“呸呸呸,你才失心疯了呢1林沐冉的脑残粉闻言,立马维护道:“你懂什么,林大夫这是不畏强权1
“就是就是!林大夫好样的!就该这样1
“可不就是,我就说,那李程突然被放了,定是有猫腻,原是背后有什么钦差大臣施压1
“唉……官官相护啊1
“……”
师爷听着门口百姓的低声议论,小心翼翼看了主坐上的赵名石一眼。
见着他没有发火的迹象,心底也隐隐松了口气,也替林沐冉捏了把汗。
这林大夫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哪有前来击鼓鸣冤,状告那理事之人的?
师爷看不明白她此番操作,但此刻,他心底对主坐上坐着的赵名石也多了几分同情。
之前他便也想不明白,自家老爷怎的好端端的要放了李程。
如今听到林沐冉提及了那所谓的吴大人施压,师爷也有些恍然。
原是还有这档子事。
想到那吴大人,师爷心底对赵名石的同情之意更甚。
两方都是他不能轻易得罪的人,想来他们家县令大人也定是苦恼了许久吧。
不过,师爷此刻其实心底也还有些不解,依着他之前的猜想。
赵县令怎么着该是选择治好了赵晔的脏病的林沐冉和都督一派才对。
之前看他的态度也是如此,不知为何,怎的又突然站在了吴大人那一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