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年,傅淮身上的棱角并未变的圆润,依旧分明的有些扎手。
嗯,适合做个不肯摧眉折腰事权贵的谏官。
以后有发展的方向了。
而景信。
不得不承认,永宁侯这个傻白甜的确养了个好儿子。
闻名不如见面,景信虽年少成名,身上却不见分毫浮躁稚嫩,眉眼沉静,一双清凌凌的眼睛似仙山流淌的清泉。
永宁侯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
顾笙有些想跟永宁侯探讨下育子经验,转头教育培养下萧砚随了。
若是萧砚随能学到十之一二,她都替先帝感到瞑目了。
察觉到顾笙视线的景信有模有样的跪地叩首行了个大礼。
近来之事,父亲已全数告知于他。
大恩,当铭记于心。
谋害继母的名声若是传出去,他尚未踏入的仕途就会毁于一旦。
世人对白纸染墨的容忍极低。
傅淮:!?(?_?;?
这就磕上头了?
在别人面前,他还有几分自矜的资本。
但,这是景信啊。
所有人都笃定了景信必能三元及第。
要不,他也磕一个?
入乡随俗。
想到这里,傅淮索性也干脆利落的跪下磕头。
顾笙和萧砚随面面相觑。
景信跪下,她还有种晚辈孝顺懂礼的欣慰。
傅淮一跪……
好家伙,她觉得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傅淮今日磕的头,都将成为她和萧砚随课上受的难。
“平身,平身。”
“何需行此大礼。”
顾笙和萧砚随不约而同道。
傅淮是个直接了当的性子,并没有太多的寒暄,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然后……
一次次被萧砚随挑战忍耐力。
“傅淮,要不,你放朕一马?”
“去提问皇后啊。”
“身为夫子,不能厚此薄彼。”
萧砚随被一个个提问搞的头大。
生死关头,他能把生的机会让给笙笙。
但这不是生死关头啊!
傅淮手中的戒尺落在实木桌上啪啪作响,神情似是咬牙切齿“陛下,今日臣可以放您一马,明日也可以放您一马,后日也可以放您一马,但陛下,臣是以侍读之名讲学,不是放马!”
萧砚随的心随着戒尺的声响疯狂跳动。
读书人骂人笨都这么讲究!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把朕当马放,适当把注意力倾斜给皇后。”
“皇后绝对可堪造就。”
萧砚随真心觉得,每一次提问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而他,很想直接选择不挑战。
但,现实不允许。
谁能想到,在文英殿,傅淮比谢逾还不当人。
“不如今日就暂且如此,接下来讲些题外话。”
“陛下,媒婆说媒素来讲究门当户。”
傅淮放下手中的戒尺,深深吸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的嘴不受大脑控制,说出什么诛九族的冒犯话。
“向来势均力敌的两个人更有共鸣。”
“臣曾在典籍中读过这样一句话。”
“心悦相守是一场博弈,不分伯仲势均力敌,方可长久相依相惜。过强的对手让人疲倦,太弱的对手令人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