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一咬牙一闭眼“民女的心上人是女子。”
“年岁上,她略长民女数载,对民女有救命之恩,曾是虞乡灵峰观的居士,在得知民女被父亲舍弃后,不放心民女,毅然决定以侍女身份伴民女入京。”
“原想着人生地不熟的上京城,在成王府的后院也能依偎取暖。”
“人算不如天算。”
“民女被送入画舫,她被养在了成王在外置的院子里前些日子被纳入府。”
“民女心知,成王不仅是看中了弦宜貌美,更多的是想拿捏民女。”
“她本就是因民女才会踏入上京城这个火坑,只要有一丝机会,民女就愿抗衡。”
萧砚随听的一愣一愣的。
好家伙,差点儿又戴一顶绿帽子。
虽说,历朝历代帝王,被戴绿帽子的不再少数。
可绿帽子是不是太偏爱他了。
“笙笙,朕绿的发慌。”萧砚随摇了摇顾笙的袖子,故作可怜道。
顾笙不假辞色的扯回袖子,她还没跟萧砚随算账呢,萧砚随就又装上了。
这么能装,当什么皇帝。
戏台子上唱戏去,指不定还能当个台柱子。
顾笙朱唇轻启,似笑非笑“陛下,横看竖看,究竟谁绿了谁还不一定呢。”
萧砚随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笙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渗的慌。
“画舫船一事,本宫和陛下会酌情处理。”
“可成王纳妾一事……”
顾笙顿了顿。
帝后管天管地,也管不住皇叔纳妾娶小。
虽说大乾的妾室虽不像前朝那般通买卖,但也实在没什么人权。
绝大多数妾室的生死存亡兴衰荣辱都系于夫君主母。
只要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打杀妾室司空见惯。
成王想弄死个名不见经传的妾室,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她和萧砚随,都无法轻易插手。
这本就是世道。
莫说是她和萧砚随这般不管事的帝后,就是大权在握勤勉如先皇,都动摇不了世道。
话外之音,顾笙知道清寒能懂。
清寒不管不顾砰砰砰磕头“娘娘。”
“只要娘娘能救弦宜出虎口,还弦宜自由,民女愿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此生报不完的恩情,来生结草衔环。”
她没有退路了。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跟着帝后离开,成王醒来,必生疑窦。
恼怒之下,弦宜处境危险。
顾笙蹙眉。
一步三喘,先天心疾,做牛做马?
这恐怕不是想做牛做马,是想做牛马。
清寒不住的磕头,加重筹码“娘娘,民女会改良水车,会烧瓷器砖瓦,对墨家机关术也略有研究,只要给民女时间,民女定能改良连弩,弓开如满月箭发似流星。”
“民女,民女还能……”
慌乱着急下,清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歪歪扭扭蜷缩着倒在地上。
【恭喜宿主,当前情况符合触发选择条件,请尽快做出选择。】
本就有些心动的顾笙,此刻更心动了。
瞧着单薄的风一吹就能吹散的病秧子,竟然还是个难得的匠人之才。
她不是个纯善之人,冒风险,需看到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