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烈,渐渐的,就鲜少有人赴曲明湖找找不自在。
上京城内外,多的是踏青赏花饮宴的佳地。
此处有异,那就换一处。
所以,并没有什么人当回事。
“娘娘,停泊在曲明湖的画舫船,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飞檐翘角,足有三层之高,掩映在郁郁葱葱里,白日里,难寻的很。”
“夜里,灯火亮起,绕是有人远远瞧见了,也会联想到鬼火。”
“画舫船三层,每一层都是难以逾越的等级。”
“美人纸、肉屏风、玉台盘之类,在画舫的一层,随处可见。”
“画舫船二层做的是醉生梦死活色生香温香软玉的买卖。”
“三层,寥寥数人。”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甚至连四书五经家国大事都略知一二,能与宾客从风花雪月聊到人生理想,不用被当成物件儿,不用被折磨,不用辗转于男人身下,是画坊所有女子都羡慕的存在。”
“但三层之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变化。”
顾笙和萧砚随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原来,美人纸肉屏风玉台盘这么变态的花样真实存在。
她还一直以为只出现于话本子写手的臆想里。
外面的世界,玩的都这么花了吗?
顾笙和萧砚随对视一眼,眼神亮的吓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在三层?”顾笙明知故问。
成王献美,再狂妄自大,也不敢献上失了清白之身的女子。
清寒颔首又摇头“民女是被成王暂时送去的,严格来说,并不算画舫船所属。”
“成王是画舫船之主吗?”顾笙追问。
清寒有些不太确定,只能把自己的判断说出“娘娘,民女觉得,不是。”
“画舫船的管事娘子对成王的态度礼待有余,恭敬不足,不似主仆。”
“半载时光,民女目睹了画舫船的黑暗残酷。”
“天大地大,皇权最大,还恳求娘娘救那些不得已之人脱离苦海。”
清寒自雕花椅上起身,重重跪在地上。
顾笙眉头越皱越紧“皇权最大,本宫又不是皇权的化身。”
寿宴上,成王妃有句话说的在理,一面之词,不可信。
“民女本就是成王献给陛下的美妾,这样的来历,若是越过娘娘求陛下,有勾引之嫌。”
“娘娘明鉴,民女已经绝了插足您与陛下之心。”
原打算靠努力争宠掌握命运进而扶摇直上,如今,她想法变了。
奋斗什么的,不现实。
不如直接找根高枝挂上吧。
“你对皇后不坦白!”萧砚随冷不丁的开口。
“清寒?”
“你确定?”
将当日谢逾诈永宁侯继夫人的话术学了个十成十。
傻白甜在耳提面命下也懂防人之心不可无。
脑子不够用,那就照抄吧。
他和谢逾之间的事情,能叫抄吗?
那叫弟承兄智,早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萧砚随绞尽脑汁回想谢逾的话,一板一眼的搬运“朕的耐心一向不好,有胆子算计皇后,就该有被发现的觉悟!”
萧砚随表示,他真的尽力了。
后面的部分,他实在是学不来了。
顾笙:……
怎么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