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大可以让他来昭觉寺找我。”
阮安感激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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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霍阆留给他的财富,霍平枭手头上的银钱不少,可将来他定要招兵买马,养兵总是件糜费极甚的事。
阮安依旧会侍弄医药,却不想再花他的钱财。
见着天色将晚,阮安又道:“既然大师也在益州,今日正巧得空,那我再在您这儿,写个平安笺祈福吧。”
“好。”
赤色长幡随风曳动,昭觉寺亦响起了旷远的暮钟之声。
跟前世一样,她喜欢霍平枭的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变过。
也依旧厌恶战争,和它带给百姓的苦难。
在那张平安笺上,她依旧写下了曾写过无数次的愿望——
一愿,夫君仲洵得胜大捷,平安归来。
二愿,中原和平,再无战火,夫君不必四处征战。
阮安回到府上后,夜已深沉。
刚一迈进轩室,却见内里并未黑漆漆的,女使并未在这里点烛火。
阮安将幂篱摘下,心中颇觉纳闷,刚要开口去唤白薇她们。
“怦——”一声。
手中的幂篱应声坠地,有人突然将她的手腕扼住,阮安的心中一惊,只觉一道带着浓重压迫感的气息向她袭来。
惊惶间,她的唇已然被那人狠狠地攫吻,力道似噬似咬,强势到不容拒绝,只能被迫承受。
阮安发出无助的软呜,鼻间沁进她熟悉的冷冽气息,她很快猜出了他的身份。
随着同霍平枭相处的时间愈久,这人骨子里时常都会透出的那股霸道劲儿,总会让她难以消受。
霍平枭低声问她,也终于将她松开了几分。
“去见那和尚了?”
他嗓音的质感冷且硬,自带支配和掌控感,说话时本就会让听者下意识的专注。
轩室的光影很黯,阮安看不清他的脸庞,却觉男人此时此刻的语气,还夹杂着淡淡的鸷戾,惹人背脊发悚。
被他亲了太久,阮安本就温甜的嗓音听上去有些软颤:“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男人的手臂强劲,且贲斥着力量感,霍平枭只用单臂,就能轻而易举地将眼前娇弱的姑娘抱胁在怀。
他说话的声音似又沉了些,自顾自地问:“你去见他做什么?”
阮安觉出双脚已然离了地,刚要开口回他,却觉自己的后背已然撞到了墙面,冰冷的触感随之蔓延在脊背。
她被他堵在那处,不禁发起抖来。
纵然看不见,她也能觉出霍平枭身上浸着满满的危险和侵略感,这样的他,于她而言并不算太陌生。
她本来以为霍平枭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没成想到了益州后,他身上又开始有了这种执拗到近乎偏激的状态。
“我不喜欢你见他,以后不要与他接触。”
他说着,亦用长手抚上她一侧的面颊,忽地攫住她纤细胳膊,并将它猛然托举至发顶。
阮安无奈,同他耐心地解释:“我恰巧碰见他,一是为了给原石开光,二是以前一直在他那儿祈福,想再写个平安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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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平枭突然低俯身体,吻了下阮安的唇角。
这一吻似安抚,亦似在惩戒:“信那些做什么?”
他的嗓音和缓了些,却依旧带着薄戾,又问:“你难道忘了,之前在岭南时,那里的黄金大佛是怎么被叛臣肢解的?若是拜这些神佛真有用,它们怎么连自己在凡间的塑像都保不住?”
他边问,边在她的面颊上落着冰冷的吻。
阮安想避开这些不甚温柔的亲吻,却反被男人捏住了下巴。
霍平枭的嗓音突然发狠,言语中透露的那抹偏激似要毁天灭地:“老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你是老子的女人,也不该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
如此狂悖的话,自是让阮安瞪大了双眼,只得讷声回道:“你…你别这么说。”
霍平枭这时已用左臂担起了她的膝弯,身上的欲感也浓了些。
阮安会出他存的意图,心中一惊,赶忙用小手推了推他。
霍平枭到底还是顾念着她的情绪和意愿,没再逞着自己的念头欺负她,直接将人横着身子抱了起来,径直往内室的壶门床处走去。
及至亥时,壶门床那令人面红心跳的“吱呀”声才将将止息。
繁复的云锦鸳鸯被每日都要被丫鬟拿到熏炉旁烤上至少半个时辰,及至沁满了龙脑和金屑的香味后,才会再拿来给主子用,而今那种靡靡的甜香还掺杂了几分浓郁的雄性麝香味儿。
阮安本就夜视不佳,内室里的这种亮度更是让她什么都看不见。
只知又凶又野的男人悬在上方,正用凌厉的眼眸凝睇她看,周身散着的过分强悍的气场依旧将她严实地笼罩。
霍平枭突然开口,嗓音低低地吓唬她道:“过两日出征,今儿个就让你把未来几个月的,都提前补给我。”
这种亮度于霍平枭而言,也很难看清阮安的面庞。
见小妻子没吭声,他带着安抚意味地吻了吻她的唇,却在上面尝到了咸咸的泪水。
“阿姁……”
霍平枭神情微怔,刚想为她拭泪,却被阮安用小手推拒,将他即将覆于她面颊的手避了开来。
阮安没说指责他的话,哭的原因是处于黑暗中,被他完全掌控的感觉也比平日强。
她哽声问:“你…你提前赶回来,就是找我跟你做这种事吗?”
霍平枭将她抱了起来,也觉自己今日有些过于欺负人了,适才说的那话,或许还会让她产生误解。
“阿姁,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用大手扣着她的小脑袋,哄着她,在她耳旁认错,又说:“我连夜从边境赶回益州,是你的生辰快到了,就在两日后,你是不是都忘了你自己的生辰了?”
阮安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将小脸儿埋在了他的肩处,没回他话。
若不是霍平枭提起,她还真忘了她的生辰是哪日了。
一年前,霍平枭说,他在北境得胜归来的那日,便是她的生辰。
也是那日,他将自己随身的狼符送给了她,她至今都没将它摘下。
阮安没想到,霍平枭还记得那个他一时兴起,提起的她所谓的生辰。
觉出怀中小妻子的情绪微微好转了许多,霍平枭吻了下她温腻的额角。
这回,阮安没再避开。
他低声又问:“你想好今年要什么生辰礼物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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