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圣女姑娘,你可有解?”
陆尧打断姜不思的话,姜不思摇了摇头:“子母蛊之所以被封为禁蛊,正是因为其除了子蛊外,世间再无方法可以解母蛊。”
“这么说来,我们必须要拿回子蛊了?”
陆尧看了眼燕卿卿,见她依旧沉默,陷入深思的模样,侧眸问了句姜不思。
姜不思应了声:“至少目前来看,只有这一个法子。”
“那还等什么,去找那个姜七,让他把子蛊给交出来!”
陆尧拍案而起,姜不思诶了一声,想要追上去,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燕卿卿,左右为难。
“陆尧。”
燕卿卿低唤一声,已经一脚踏出房门的陆尧顿住步伐,回身看她。
“姜七跟我说过一句话。”
陆尧不语,等着她下一句话。
“他说,‘我们很快会再见面’,我想,他是早就做好了这盘局,我当日逃与不逃,都无甚关系。”
燕卿卿语气格外冷静,她想到当日挟持姜七出小边城时,姜七所说的话。
那时不知其深意,直至如今方知,他一早盘算好了一切,是料定了她会再次送上门。
燕卿卿忽而低眸,自唇边勾出一抹弧度。
姜七说过,可惜她没手段。
然,她燕卿卿也说过,太过自负不是好事。
他摆了一盘棋,等她入局,她偏不去。
谁说只能他牵着她的鼻子走?他就没想过,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她从来不是什么良善的兔子。
“陆尧,走,去揾殿。”
燕卿卿扔下句话,带头走去,陆尧愣怔了下,突然打了个激灵,连忙跟上去。
“揾殿是什么地方啊?”
姜不思在后面喊着追上去。
燕卿卿水眸一凝:“举办封后大典的地方。”
姜不思险些一个踉跄摔个狗啃泥,她圆瞪着双眸,一脸不可置信。
正牌准皇后,这是要前去抢亲么?
好一场大戏!
姜不思摩拳擦掌,期待万分的一路跟着到了揾殿。
西周的揾殿相当于大燕紫禁城的奉天门,宫内诸多大事典办都是在此处举行。
因此次是封后大典,韩不周格外交代,封后大典与大婚同日操办,故而,殿内红彩琳琅,喜字当头,好不吉利。
燕卿卿赶到时,正是百官礼见,嘉阳着凤袍,踩着莲花碎步登上九重台阶之际。
嘉阳身上的凤袍长了些,裙摆坠了些许落在地面上,显得不那么合身。
韩不周不着痕迹的蹙眉,低声道:“尚衣监那帮人是怎么办的事?怎得将你的凤袍做的如此不合身?”
盖头下的嘉阳面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转瞬即逝,继而垂眸不语。
“她的凤袍之所以不合身,是因为这凤袍本就不是照着她的尺寸定制。”
殿下忽而一记清亮婉转的女声响彻大殿,几乎同时,文武百官纷纷投去目光,仅一眼,霎时宛若平静的湖面被投掷了一颗巨石,惊起一片惊涛骇浪。
窃窃私语如堂风过境般,吹彻殿内。
九重台阶之上,韩不周眯起双眸,冷眼看着殿前的燕卿卿:“你是何人?”
冷的不含任何一丝情绪的声音如一记冰锥,狠狠扎在心窝处。
燕卿卿面色一白,喉咙处一片腥甜。
虽早有准备,但真正面对这一幕,还是控制不住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