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风好像小了,你是不是可以开船带我们回去了?”
风是小了些,但浪还是很急,乌黑的海水在翻滚,摇撼推搡着游艇。驾驶室损毁严重,整艘船也在摇晃颤抖,女孩子们为船况感到担忧,都殷切注视着谢岚山,盼他带自己回家。
谢岚山头疼得厉害,那种可怖的尖锐的痛感在他头颅里豕突狼奔,他坐在沙发上扶着前额,轻轻喘息调整,休息片刻后又将十指交叉,支在额前,他说:“我忘了。”
彭艺璇不可置信,尖叫起来:“你忘了?开玩笑吧,这难道是什么游戏技能,还有时间限制的?”
“我确实忘了。”谢岚山自己也感到惊讶,那千钧一发时刻对游艇舵盘爆发出来的熟悉感,眼下又无影无踪了。他忍着剧烈的头疼,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用太担心,公安那边已经定位到了我们的位置,等台风过去,营救人员就会来了。肖谷是重大嫌疑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在艇内把她找出来。”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仍有一个担心,身份暴露的肖谷会选择同归于尽,真的引爆炸弹或作出别的什么破坏船身的事情。
“我跟你一起去找!”邹若棋先开口。
“我也去,我也去!”于洋子跟着说。
女孩们纷纷提出要帮忙,只有彭艺璇,一脸冷漠地站在众人身后:“我早知道那个贱货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岚山犹豫了一会儿,想到这些女孩与彭艺璇待在一起也极可能惹出事端,同意道:“陆薇薇需要人照顾,邹若棋你有经验,留下照顾她吧,其余的你们两个人一组,见到肖谷别逞强,喊我就行了。”
然而,没人愿意与彭艺璇一组。她们站成齐整一排,用眼神、用行动传达对这人的厌恶与恐惧。彭艺璇本人也不想帮忙,她像只妖娆的蝴蝶款款飞到谢岚山面前,搂住他的手臂,把脸搁上他的肩头:“我爸一年缴的税养活了你们一局的警察,那贱货是为了她的贱女儿冲我来的,你应该留在我身边保护我。”
“肖谷有过多次与你们独处的时机,她曾单独照顾过陆薇薇,也与于洋子同居一室过,她在餐桌上提醒我不要喝酒,一来是担心双硫仑样反应过早出现症状,露出她的马脚,二来我想她也并不想取我的性命。这只是一位走投无路的母亲,她没有要杀害你们所有人的意思。”谢岚山看了彭艺璇一眼,将手臂与肩膀从她的钳制下移开,“至于你,你留在这里跟陆薇薇、邹若棋在一起,也是安全的。”
没能把这警察留在身边当私人保镖,彭艺璇用足够谢岚山听见的音量骂了一声:“废物!”
谢岚山充耳不闻,让女孩子们拿着球棒之类的钝击物防身,彭艺璇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尖刀来,引得女孩们齐声尖叫起来。
刀光雪亮,透着森森寒气,彭艺璇拿着刀,得意洋洋地在女孩们的面前晃了一下:“如果肖谷想要伤害我,我就捅死她,正当防卫总可以吧。”
尽管嘴硬,尽管有着不符年龄的恶毒与残忍,但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彭艺璇坐在沙发上,两手紧紧握着刀,瑟瑟发抖。谢岚山回头看她一眼,继而对于洋子她们说:“好了,剩下的你们三个人一组,跟我来吧。”
于洋子率先跟上,谢岚山问她:“你一直带在身边的DV哪儿去了?”
于洋子撇嘴道:“这几天太混乱了,我也不知道掉哪儿了。”
从甲板开始,一层一层、一处一处仔细找过去,一直找到底舱,都没见着人影。外头风雨未歇,浪声滔天,这么大的风浪,肖谷不可能跳海逃生,那无异于自杀。
谢岚山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女孩们的尖叫声,先是裘菲,再是于沁与于洋子,这三个女孩的声音惊天动地,足以穿透整艘游艇。
在船上这些日子,谢岚山最怕听见这些女生的尖叫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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