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联系不上唐小茉,明明一个高中女生,却成天不上课,不知道在哪里鬼混。正巧医院里的保安小周醒了,陶龙跃跟谢岚山、沈流飞直接去医院里给人录口供。
大火中浓烟呛入,肺部灼伤严重,保安小周的左脚重二度烧伤,听医生说,还得进一步治疗才能确定要不要截肢。
病床上,保安小周得知自己三个同伙都受了枪伤,当场死亡了。他愣了半晌,万幸地吐出一口气,他没中弹,子弹只是擦头皮而过,掀掉了大块头皮,他是连疼带怕直接晕过去的。也亏得祸兮福所倚,崩了一脸血后他的同伙以为他死了,没再往他身上补一枪。
保安小周交代说,他们团伙流窜作案已久,一般是先踩点再下手,三个动手,一个放风,从来就没失过手。他们过去只偷那种企业老总或官员,这类人钱大多不干净,对方通常被偷了也不敢报警。还从没偷过博物馆美术馆,毕竟安保监控都是一流的,有这贼心也没那贼胆。这次是有人先惦记上鹤美术馆里的东西了,指使他们去偷的。
谢岚山问他:“谁惦记?T姐?”
保安小周摇摇头:“没见到真人,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神神秘秘的,但给钱很爽气,还说要是暴露了,能安排我们偷渡出去。”
陶龙跃问他:“作案前先踩点,意识倒挺先进,但就这么容易混进保安队伍了?”
连保安小周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他们的身份证明都是假的,而且也拿不出什么比如退役军人、体育健将之类的漂亮履历,但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了面试。他说,可能是这次画展办得仓促,美术馆方面招不着人吧。
陶龙跃继续问:“你们在小屋里又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分赃不均,自相残杀了?”
保安小周蠕动着苍白的嘴唇,费劲地回忆道:“也没不均,几年干下来了,早有默契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壮他,就是我们当中最高最壮的那个,突然就发了疯……”
“你现在精神头还行吗?”陶队长对待受伤的犯罪嫌疑人挺人道,待得到了确定的答复后才问:“你把鹤美术馆案发当晚的详细情形再说一遍。”
“陶队长,能不能先给我一口水。”保安小周被喂了一口水,总算有力气继续说下去:“那晚上狂风大雨,美术馆里特别阴森,哪儿哪儿都跟游荡着厉鬼似的。我们仨其实心里很慌,没干过这么大票的买卖,一直琢磨着要不要动手,结果就停电了——”
谢岚山问:“第一次停电?”
保安小周点头:“对,第一次。因为第二天有大展要办,所有的保安都接受过培训,一旦展馆发生特殊情况,必须第一时间去各展区巡查。我跟队长老齐一组,打着手电去检查了东馆的蜡像区,没什么异常,就是那蜡像特别瘆人,简直跟活人一样。没一会儿,电就来了,电工说是台风天造成的线路问题,跳闸很正常——”
一直沉默思索的沈流飞突然开口:“你检查蜡像区时,有没有留意展厅里的洛神蜡像共有几个?”
“七个。”保安小周不假思索。
“七个?你确定?”沈流飞皱了皱眉,案发后他核对过展馆搭建的图纸,图纸上显示东馆内的洛神蜡像一共六个,但摆放的位置与最后实际展示的有些出入,他就这个问过保安老齐,但老齐被一棍子砸懵了,早记不清了。
“是七个,真是七个。”保安小周说,“鹤美术馆传说死过人,所以我特别害怕,这蜡像又真跟活人似的,所以我拿手电筒一个个照过,记着数,就是七个。”
蜡像区里多少个蜡像一数即知,陶队长直切要点,问了他认为更重要的问题:“先说第二次停电之后的事情。你之前跟刘明放一起去厕所,结果停电了,你在那个时候去偷了画,你认为他有没有可能去杀了人?”
保安小周斩钉截铁:“不可能,人不是他杀的。”
谢岚山打断他:“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我确定。第二次停电之后我们哥几个意识到是上天给的好机会,赶紧去西馆去偷那幅画,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摸着黑跟过来了,怂得不行,一路都在鬼叫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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