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我可以看吗?”陆长缨指着暗格问李长安,李长安想了一下,点点头。
面前这个陆长缨他瞧着却和印象中的常路对不上号了,常路是带着些嚣张的,在他面前就没低过头,鲜活的让人忘不掉,面前的陆长缨却是规矩守礼,行为举止不出半点差错,面上永远挂着得体的笑。
瞧着就觉得累,像是带着面具。
陆长缨打开画轴,变了脸色,却掩饰的极好,李长安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依旧笑吟吟的看着她。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陆世子为什么会想要娶我,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可别拿一见钟情这样的话来糊弄我,我想听真话。”陆长缨不动声色的开口,却把李长安问的措手不及,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我第一眼瞧你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只觉得你这样的,除了我,天底下哪一个都不可能让你真的活得像自己。”李长安笑着回答,语气却是一本正经的,半分糊弄的意思也没有。
陆长缨不为所动,将画翻转过来,“是像我自己还是像别人?李世子这画身量像我,却不是我的脸,莫不是长缨做了别人的替身不成?”
看了看画,看了看陆长缨,好吧,确实不像“我不曾见过你女装的样子,你平时也都是改换了面貌的,这画是我想象了画的。”
得,闹笑话了,他还想着陆长缨看了会感动呢,全然忘记了自己画的和陆长缨完全不像这回事了,惹得陆长缨误会了。
其实吧,若是换了其他人一开始就拦着了,偷偷画了人家的画像,还藏在暗格里头,被人家发现了,稍微要点面子的怎么想都不觉得是一件光彩的事,奈何李长安是真心不想要。
“李世子画的形态上瞧着是我穿男装时的形态,不知李世子喜欢的是常路,还是陆长缨呢?”李长安画技不错,画像上的陆长缨鲜活跳脱,感觉上是像常路的。
若是不看陆长缨毫无表情的脸,听了这话也只觉得是小情人之间调情呢。
李长安不懂“有什么区别吗?我喜欢的自然是你这个人,不管是什么样子的。”
陆长缨叹了口气“区别大着呢,李世子若喜欢的是常路,只怕以后就要失望了,常路是男子,行为举止也都是男子所为,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是这一切陆长缨不可以做。”
“常路就是陆长缨,常路能做的,陆长缨也可以,现在可以,以后也可以。”李长安正了面色,说的郑重,像是在承诺什么似的。
“世子可知道这世间女子的艰辛?男子沾花惹草是风流韵事,女子却是被退婚都是一生的污点,男子为亡妻守孝乃是情深意重,女子则是天经地义,男子三妻四妾再是寻常不过,却又有几个女子合离再嫁无人诟病?
世子现在这样说,日后也会这样做吗?长缨从来不信还未发生的事,世子还是考虑好了的好,莫要日后再想起来,只觉得长缨离经叛道,有损妇徳,厌弃了长缨。”
承诺不过是一张嘴的事,就算是指天发誓陆长缨也是不信的,人心是世上变得最快的东西了。
李长安苦笑,陆长缨太过通透,却也执拗,凭着一张嘴说出来的话,他李长安也很难相信“你不相信,我也是知道的,日后你自会知道,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相信,慢慢看着就是了。”
这话让人听着心动,陆长缨但凡看的没那么明白也就感动的不成样子了,可是陆长缨要是真的是那样的,李长安也不会觉得她有半分不同,更不会说这样的话,一切皆是因果罢了,陆长缨这样的态度也算是李长安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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