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
她正想着回避时,那人睁眼,看向了她。
“你是何人?”他在她行礼时,出声询问。
“太子侧妃夕月,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她自报家门。
他笑了笑,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听说你女扮男装,去了边境?”
“是。”
“边境风景可好。”
“自是极好的。”
“比之这京城如何?”
“各有千秋,夕月不敢妄言。”
“可惜啊,如今,你也被困在这里了。”
她皱眉,这句话说得,可谓是大逆不道。这人这般敢说,在这东宫之中,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阁下是......”
他于凉亭中站起,来到她的身旁,“你好夕月,我,是你的夫君。”
她果真没有猜错,眼前这病弱之人,确为东宫太子。
“若是太子殿下,夕月当道谢才是。”她又行了一礼。
“道谢?谢我冷落了你半个月,令你沦为笑柄吗?”他看起来温柔,语气却极为讽刺。
“夕月是谢殿下当年及时派兵增援,救将士于水火之中。”
当年她在边境,大军被困,粮草被毁。是太子于圣上犹豫之际,私自遣兵增援,方解燃眉之急。
他闻言愣了一下,脸上的讽刺消退,显得极为落寞,“若是此事,你当知晓,本宫因此受了责罚。所以,于本宫而言,并不需要你的谢意。”
“无论殿下如何认为,夕月与那些将士心中,一直视殿下为恩人。若殿下将来继承大统,是我大锦之幸事。”她诚言。
他却因此笑了起来,引发咳嗽,待到平静下来,方言道,“谁不知道本宫无缘大统,你这话,是讽刺吗?”
夕月扶着他,“所以说,可惜了。”
“你倒是敢说。”他由她搀扶着,往自己寝殿走去。
她将他送至门口,正准备告辞之际,他突然来了一句,“你不适合这个桃红色的衣服,应当选些正红色才相配。”
夕月一愣,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夕月为侧妃,着正红色,于礼不合。”
“所以说,可惜了。”他丢下这么一句,进了房门。
她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男人是在报复。
真是幼稚。
后来未等太子病逝,便有废储的圣旨传来。
东宫易主,他亦被莫须有的罪名束缚。
据说下圣旨那日,东宫大火,太子及其府中之人,皆丧命火海。
其实太子初闻风声之际,便设计将她骗出,欲保全于她。
只夕月何等聪明,藏在他的寝殿内,让他误以为她已离开。
那日他用一把火,点燃了自己的寝殿。
她就坐在他的房间内,看着他越走越近,看着他满是惊讶。
她却笑着,朝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