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八郎母子跪在门前,秦钺急忙上前,想将崔母扶起。
崔八郎虽有错在先,但崔母毕竟是无辜的。
不想崔母却不肯起来,连声谢罪道:“秦少郎君,老身今日带孽子前来,是来给恩人赔罪的。家门不幸,出了此等不肖之子,险些令恩人蒙难酿成大错,老身教子无方,千错万错,都是老身的错。今日老身将孽子带来交给秦少郎君处置,是打是罚任由秦少郎君发落,秦少郎君就是将这孽子就地打杀,老身也绝没有半句怨言。”
因救治及时,崔母的眼病已经痊愈。
看来崔母已经知道了秦钺和崔八郎的过节,知道了秦钺并非崔八郎的朋友。
秦钺再次搀扶崔母道:“老人家,晚辈知道您一直在为八郎兄弟的事忧心,既然八郎兄弟回来了,您老有了依靠,晚辈也就放心了。地上凉,您还是起来到里面说话吧!”
崔母依然不肯起身,坚持要秦钺责罚崔八郎。
崔八郎跪在地上,虽然双手被缚,但依然弯着腰以头触地,泪流满面地道:“娘,都是儿子不孝,让您老人家跟着受委屈了。儿子知道错了,儿子所犯的错误全都由儿子一人承担,您老就起来吧!”
秦钺向闻崔八郎是个孝子,今日一见方知人言非虚。
崔母将崔八郎搂入怀中,用手拍打着崔八郎的脊背,哭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整日里不学无术为非作歹,你要是死在大牢里,让娘依靠哪个?你要是有个好歹,让娘死后有何颜面去见你九泉之下的阿爷啊!”
儿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世上是没有几个做母亲的不心疼儿子的。
秦钺向李红使了个眼色,李红会意,带着黄杏上前,一左一右将崔母搀扶了起来。
秦钺又对崔母道:“老人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八郎兄弟只是一时交友不慎,少年人血气方刚,难免会犯下些许小的过失。然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八郎兄弟已经向晚辈认错,晚辈也不想追究什么了,您就带着八郎兄弟回去好好过日子吧,以后大家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老人抹一把眼泪:“秦少东家,孽子和你本是仇家,但你却大人有大量,孽子身陷囹圄之时,你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还从宫里请来御医为老身医治眼病,派人照料老身的起居。代仇人养母,此事千古未闻。如今你又将孽子从牢狱中搭救出来,等于是救了我们母子两条性命,你对我们母子的大恩大德叫我们母子何以为报?还请秦少郎君不要顾念老身的颜面,对孽子略施薄惩,那样老身的心里也能好受些。”
崔母本是大户人家妾室出身,说起话来并不像没读过书的人。
秦钺道:“老人家,晚辈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向来不求什么回报。晚辈和八郎兄弟本就无仇无怨,如果不是那恶徒霸春教唆,八郎兄弟也不会和晚辈发生冲突。何况今日八郎兄弟已来向晚辈负荆请罪,这就证明八郎兄弟已经知道错了,晚辈怎好再责罚八郎兄弟?”
秦钺说完,便让秦威和武定上前将崔八郎扶起,并为崔八郎松了绑。
见秦钺原谅了崔八郎,崔母连忙让崔八郎向秦钺谢恩。
崔八郎再次跪在地上,对秦钺拱手道:“秦少郎君,如果不是你让人照顾老母,并将崔某救出,崔某恐怕此生就再无机会见到老母之面了。养母之恩,救命之恩,此皆是重于泰山的天大恩情,崔某家贫无以为报,只能在此给你磕几个头,权作谢意了。”
崔八郎说着,匍匐在地,给秦钺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八郎兄弟请起!”
秦钺再次将崔八郎扶起,然后将崔家母子让进室内,并命秦安上茶。
落座之后,秦钺问崔八郎道:“八郎兄弟,那霸春被佽飞军送去万年县县衙,后被转去京兆府大牢,不足一月便被宁释回家,想必此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崔八郎咬牙道:“此事崔某回来后已经从朋友口中获悉,霸春不但早已被释放,还企图让崔某为其顶罪。崔某真是瞎了眼,还一直把他当成过命的兄弟,不想他却是此等狼心狗肺之辈,竟然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不惜牺牲自己兄弟的性命!”
秦钺问道:“那八郎兄弟可知你被定的是什么罪行?”
崔八郎道:“因崔某一直被关押在大牢中,心中虽说早有预感,料想我此次犯的罪过可能不轻,但官府具体怎么判决,我尚不得而知。”
秦钺道:“据秦某所知,那霸春率领一众恶徒手持凶器围攻嗣王殿下,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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