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对秦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道:“陛下息怒,微臣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妥。”
李隆基看着姜皎:“我说姜七,你到底得了秦钺小子什么好处?他都跑到朕的朝会上发请柬来了,这么多大臣通过监察御史联名检举他,你竟然还在替他说话?”
李隆基说着,把一本小册子扔在姜皎面前:“朕还听说他名义上是请客,真正目的却是为了收礼敛财,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居然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放过!看来商人就是商人,狗肉到什么时候都是上不了席面的。”
李隆基怒不可遏滔滔不绝,姜皎笑而不语。
这是做大臣的基本素质,皇帝的话没说完,是绝对不能随意打断的。
李隆基越说越生气:“姜七,难道他秦钺不知道扰乱朝堂是什么罪过吗?”
姜皎微笑道:“陛下,可是秦钺并没有扰乱朝堂,他是在宫城外面给大臣们送上的请柬,进入宫城后一直规规矩矩的,否则监察御史们也不会视而不见。而且当时微臣就在当场,也没听见他说要收礼,他只是说为了感谢陛下的天恩,也是为了和同僚们促进一下感情,想举行一次庆贺宴会,希望大臣们赏光。”
“他没说要收礼?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检举秦钺的大臣在欺蒙朕了?”
“这话确实不是秦钺说的,那只是奉车都尉赵诚和大臣们随口开的几句玩笑,这事很多人都可以作证。而且微臣也不想就此事发表任何见解,以致影响陛下的判断,微臣只想把微臣看到到的事实原原本本地说给陛下。”
“那你都看到了什么?”
“微臣看到的是,秦钺只是出于礼貌给大臣们发了请柬,并没有强迫大臣们去参加他的庆贺宴会,大臣们去不去送不送礼全凭个人意愿。”
“姜七,朕想听听你对此事的看法。”
“微臣是这么认为的,既然秦钺不想入仕为官,那他就没必要因为当了官搞庆贺宴会。”
“说来说去,他还不是为了收礼敛财?”
“可这种事的主动权终归还是掌握在大臣们自己手里,清者自清廉者自廉,不想去的不去就是了。微臣认为,这几位检举秦钺的大臣真没有必要如此小题大做,如果他们真心不想去,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一笑了之,而不是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扰乱陛下的心性。微臣也看过这些大臣的署名了,这些人基本都是些平庸之辈,陛下什么时候见过他们在政务上如此认真如此积极过?如果是姚阁老等人,就绝不会做这种事。”
“这么说秦钺请客的目的并非为了收礼?”
“就算他想收礼,朝廷也治不了他的罪。”
“为何不能治他的罪?”
“秦钺毕竟只是个无职无权的朝散大夫,既没有以权谋私,也没有贪赃枉法,更没有能力要挟大臣们什么。如果大臣们只是出于礼貌,不想去秦钺的酒楼白吃白喝,就算送一些礼金给秦钺,也属于同僚之间礼尚往来,并不触犯大唐律法。何况微臣认为,秦钺这么做的真实目的也不一定是为了收礼,秦钺应该也不缺这几个小钱。”
“姜七,你刚才说秦钺不想入仕为官,所以就没必要举行庆贺宴会,但他最终还是这么做了,那依你的判断,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微臣猜的不错,他应该是想借此机会给他们酒楼拉一些客人,借官员们的嘴给他们酒楼做宣传,从而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酒楼,让更多的人去他们酒楼吃饭。”
李隆基若有所思道:“这种办法亏他能想得出来,看来此子还真是不简单!”
姜皎笑道:“陛下所言极是,此子绝非泛泛之辈。”
李隆基的心情似乎有些好转,嘴角露出一丝小姨道:“这么说,朕只能由着他胡来,只能视而不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了?”
姜皎道:“那就得看陛下您是怎么想的了,如果陛下不想让他这么做,完全可以给大臣们下一道旨意,禁止大臣们去出席他的庆贺宴会,那他就没办法得逞。”
“花奴他们是什么想法?”
“嗣王殿下、李适之、崔宗之等人都极力赞成,就连左金吾卫大将军程伯献也主动找到秦钺要求参加宴会,还说连陛下都赞不绝口的美食,做臣子的理当也去品尝一番。”
李隆基想了想道:“在商言商,秦钺小子想通过宴请大臣们这个办法为他们的酒楼多拉一些客人,他这么做本也无可厚非。既然这事与徇私舞弊和贪赃枉法无关,并不触犯大唐律法,朕也没必要做这个恶人坏他的好事。”
姜皎有些惊讶:“陛下,您的意思是说,秦钺是在以士子的身份经商?”
李隆基微微一笑:“就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焉能瞒过朕的眼睛。”
姜皎有些不解:“那陛下您为什么不治他得罪,还给他封官?”
李隆基叹气道:“姜七,你是朕的肱骨,朕也不想瞒你。其实朕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秦钺毕竟是花奴的兄弟,朕并非那种无情无义之人,就算是为了花奴,朕也理当封秦钺一个官做做。何况秦钺小子做的膳食确实合朕的口味,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朕封他一个无职无权的朝散大夫也不为过,何况朕还有用得着秦钺小子的地方。”
姜皎折服道:“陛下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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