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力士和王鉷写完字,李隆基又道:“秦爱卿,你不是说有两个不情之请吗?第一个是让朕给你写字,那第二个是什么?”
秦钺道:“第二件事实在是太小了,微臣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李隆基乃是高高在上的大唐皇帝,还真没怎么帮人办过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越是小事反倒越能激起他作为一个平常人的好奇心,笑着道:“秦爱卿,不知是什么样的小事,你不妨说来听听。”
秦钺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微臣在长安城东郊有一处农庄,农庄附近有一片乱石丛生不适合耕种的荒坡地,微臣觉得那块荒坡地一直荒废着不加以利用实在有些可惜,就想把那片地买下来,在上面建造一处酿酒作坊,这样酒楼的酒水就可以由自家供应了。”
李隆基道:“这事不难啊,秦爱卿又不是出不起钱,直接把那块地买下来不就得了。”
秦钺道:“回陛下的话,如果那块地有主人,买下来倒是没什么问题。但那块地只是一块无主之地,因为不能耕种,官府也没把那块地作为农田分给私人。微臣是想问问陛下,微臣能否通过官府衙门把那块地买下来。”
李隆基问王鉷道:“王二,你是户部侍郎,应该知道那块地价值几何吧?”
王鉷回道:“回陛下的话,如今正逢太平盛世,加之连年大丰收,由于各地粮米价格极其低廉,连带着土地价格也呈下降之势。以长安京郊土地为例,一亩上好的农田也不过五千钱,如果确实是无法耕种的乱石滩,即便是私人土地,一亩地也很难超过一百钱。至于秦朝议大夫说的那块荒坡地的总价几何,那还要看那块地具体有多少亩。”
秦钺道:“王侍郎,据卑职估算,那块地大概应该有四百到五百亩。”
王鉷算了一下:“就算五百亩,总价也不过五十贯钱。”
李隆基不禁笑道:“朕还以为能值多少钱,原来只有区区五十贯钱!秦爱卿想把那片无主荒地利用起来,这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依朕看不如这样,秦爱卿现在已是朝廷命宫,虽然文散官没有职田,但五十亩永业田还是应该有的。王二,这件事朕就交给你来办理了,你可以和万年县知会一下,在把那片无主荒坡地售予秦爱卿的同时,再在荒坡地周边调换五十亩良田作为秦爱卿的永业田,连同那片无主荒坡地一并授予秦爱卿。不过,公事一定要公办,秦爱卿购买那片荒坡地的款额一文都不能少,该收多少就收多少,绝不能因为你们和秦爱卿熟识就徇私舞弊。”
王鉷连忙道:“请陛下放心,微臣一定秉公办理,绝不敢徇私舞弊。”
秦钺也道:“微臣谢陛下圣恩。”
看看天色不早,吃饱喝足的李隆基便带着几位王公大臣起驾回宫去了。
因为李嗣恭是个闲散之人,又是秦钺的朋友,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留在了酒楼。
送走了李隆基和几位王公大臣,秦钺和李嗣恭回到酒楼,又去其他雅间看望了赵诚等人。
李嗣恭本来就善饮,刚才因为有李隆基在座,他并没有尽兴,现在李隆基走了,和赵诚、贾少纨、窦玉、何欢这些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拘束的了,大家自然是又痛饮了一回。
赵诚等人听说秦钺已经被皇帝加封为五品文散官朝议大夫,都向秦钺表示了祝贺。
尤其是玛娅,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现在也是大唐的官员了,自然比谁都高兴,不但为每桌客人都加了半只烤全羊,还亲自陪着秦钺挨个房间敬酒,大家喝得兴高采烈,直到西市上传来第一遍催促赶集的人们散市的钲声,才散了宴席。
因为高兴,秦钺就多喝了几杯,带着武定和彭彪回到众乐坊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但秦钺并未把李隆基给自己封官的事告诉李红,只是简单的把李隆基去酒楼吃饭的事和李红说了说,因为快到坊门关闭的时间了,就让李红和黄杏回安邑里去了,又让彭彪和林宽带着武定和秦安把窗板上好,也让他们回菜园子休息去了。
秦钺并不是有意要瞒李红什么,而是想给李红一个惊喜。
虽然秦钺不想当官,但如今不想当也当了,他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虽然在李隆基身边做官的死亡率太高,但好在秦钺现在做的只是个文散官,除了偶尔听从皇帝宣召去朝堂出席一下朝会,既不需要天天上朝听政,也不负责任何的具体职事,并不影响他继续做生意。
秦钺也不担心李隆基会天天想着他,因为长安城里光是在职的官员就多如牛毛,身为大唐皇帝的李隆基,每天有那么多内事和外事需要处理,既要顾忌外族侵扰边镇,防范封疆大吏们叛反,还要明辨忠奸和身边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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