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家里有剩钱的可不多,都舍不得在外面买吃食。
村头的路口处,已经等着不少要赶集的村民了,三三两两的,都背着背篓。
有些是家里有些余粮要背去卖的,有背鸡蛋去卖的,也有背着青菜豆角萝卜什么的,也能卖些铜板。
天色还没有大亮,村民们很多都举着火把,将路口照亮。
一名身上穿着红色间花的粗麻布妇女看到容月初,有些惊讶地开口。
“三嫂,你也去赶集啊?阿初这是……”
妇女姓赵,与容月初的奶奶赵氏有些亲戚关系的,人称小赵氏。
平时与赵氏,曾氏也走得近,自然而然的,也对容茂山这一房诸多不顺眼。
她见容月初恹恹地趴在容恒的肩膀上,才会有此一问。
“昨天不小心摔着了,有点重,我们这不是寻思着带她到镇上找大夫看看嘛。”
月氏满脸愁容,又担忧地看着容月初,心里却在暗自偷笑。
她家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这装得可真像,就连她看着都心疼不已。
“哎呀,阿初怎么又摔着了?还痛不痛啊?那可得去找大夫好好看看去,别留下什么病根才好。”
秦寡妇的大嗓门传了过来,便见她背着一个背篓,拉着一个小少年走了过来。
她生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十二岁了,被她留在家里看家以及去挖野菜。
儿子今年九岁,被她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去哪里都会带着一起。
这不,要去赶集,又把儿子带上了。
“你怎么也来了?身上的伤都好了?你不多歇两天?”月氏压低声音有些责怪地说道。
昨天她被打得可不轻,虽然后来她给送了药,但药也没有这么快起作用的啊。
“还别说,你昨天给我送的药可真管用,喝了到晚上便好全了,你可真厉害,都快赶得上镇上的大夫了。”
秦寡妇也压低声音,轻声说道。
月氏狐疑地看着她,天色还暗沉,火光摇曳,她倒是看不清楚秦寡妇的表情,但还是怀疑地问道:“真的都好了?你可别逞能。”
“这事情我还能哄你不成?”秦寡妇赶紧保证,同时奉承道:“这以后啊,有个什么病痛,我也不去看大夫花那个银钱了,就找你就好。”
“可别!你知道的,我们也就是会一张跌打损伤的方子而已,其他的可不敢瞎抓抓。”
抓药可不是一般的吃物,会出大事的,她也是以前从医书上记着了一张跌打损伤的方子。
以前家里的小子调皮,经常都是一身伤的回来,没有钱看大夫抓药,她便自己摸索着按方子上试过数次后,才敢给儿子们服用的。
至于其他的病,她可不敢乱来。
“看把你吓得,我也就说说。”
秦寡妇嗔了一声后,又小声问月氏:“三嫂,你家昨晚做的那是什么新鲜吃食?味道可真好!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吃食呢。”
靠山村里大多都是姓容的,仅有几户外来户,所以大多都是粘了点亲戚关系。
月氏也轻声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阿柳与阿越从山上挖到的山货,就胡乱的煮一起了。”
他们一家人已经商量好,不能把小月初的异样说出去,怕会对小月初不利,所以都往家里的几个小子头上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