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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鉴问道:“师弟,你什么意思?”
心灯道:“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李探花却取经,证明自己的清白去了。”
心鉴一阵胆颤心惊,追问道:“取什么经?”
心灯冷冷的道:“当然是艺经阁内失窃的经!易筋经!”
心鉴嘴角一阵牵动,冷笑道:“好,盗经的人果然是他!师弟你怎地放心让他去?”
心灯亦冷冷的道:“只因盗经的人并不是他!”
心鉴道:“不是李寻欢是谁?”
心灯目中寒光暴射,厉声道:“是你!”
心鉴的嘴角又一阵牵动,脸色却沉了下来,冷冷道:“师弟怎会说出这种话来,我倒真有些不懂了。”
心灯道:“你不懂还有谁懂?”
心鉴转向心湖,合十道:“这件事还是请大师兄裁夺,弟子无话可说。”
心烛、百晓生、太虚散人、冲虚道人早已听得耸然动容,后两人到现在也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心湖口中的那一件大事,居然是易筋经!
不待心湖开口,心灯已冷冷的道:“大师兄,时间匆忙,李探花早已算准这部经书必定还未来得及送走,也必定还藏在心鉴房里,因而现在便去取经了!”
事实证明,做贼心虚,心鉴的心理素质当真是差到没朋友,不等众人前去,他已高呼一声:“不是我,大师兄明鉴,是他们冤枉我!”
他嘴里狂呼着,人已冲了出去。
心湖大师皱了皱眉,袍袖一展,人也随之掠起,但却并没有阻止他,只是不即不离地跟在他身后。百晓生、太虚散人、灵虚道人也是一般。
心鉴身形起落间,已掠回他自己的禅房。
门果然已开了。
心鉴冲了进去,一掌劈开了木柜,木柜竟有夹层。
易筋经果然就在那里。
心鉴厉声道:“这部经本在二师兄房中,他们故意放在这里为的就是要栽赃,但这种栽赃的法子,几百年前已有人用过了,大师兄神目如电,怎会被你们这种肖小们所欺!”
气氛顿时陷入死寂,怪异非常。
心湖奇怪而又冰冷地瞧着心鉴,心鉴诺诺不敢言语。
岳风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嘲笑道:“蠢货啊蠢货,你被人算计了!就算是被人故意栽赃,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将经书放在那木柜里?赶紧供出你的同谋吧,或许你还能戴罪立功!”
心鉴面如死灰。
心湖冷冷的道:“单鹗,你还有什么话说?说罢,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单鹗,这原本就是心鉴出家前的俗名,既然心湖这么说,也即意味着,心鉴正式被逐出少林。
百晓生忽然道:“在下倒知道是谁。”
说话间,伸手朝心鉴身后猛地一指,厉声道:“就是他!”众人齐齐望去,但也就在下一刻,百晓生身形闪动,已点住了心湖的四处要穴。
太虚散人、灵虚道人完全愣住!
心树面色也变了,骇然道:“指使他的人原来是你!”稍稍一顿,便叹息道,“我与你数十年相交,不想你竟如此待我……”
没有人能想到百晓生居然是幕后黑手,这委实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灵虚道人怒视百晓生,狞喝道:“你这卑鄙小人!”
百晓生完全无视,轻叹道:“这倒也不怪在下,在下只不过想借贵寺的藏经一阅而已,谁知道各位竟如此小气!现在既已暴露,我若想安然下山,也只有希望你再帮我这老朋友一个忙了。”
心湖摇了摇头,道:“老衲不是你的朋友。”
“是,亦或不是,都不重要。”
百晓生一笑,已挟着心湖闪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画面就变得十分怪异起来,少林武僧将岳风、李寻欢重重包围,而百晓生、单鹗却挟持了少林的掌门。
那些少林武僧,瞧瞧岳风,又转脸望着心湖,不知该如何是好。
岳风嗤笑一声,道:“百晓生,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过的话么?”
单鹗拿着易筋经,狞笑道:“你这狂徒,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有闲心嘲笑别人,告诉你,今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活着走下嵩山,但现在他们却必须客气地送我们下山……你们若还要你们的掌门人活着,最好谁也莫要妄动!”
少林寺那边刚要有所异动,他便怒喝了一声。
心湖沉声道:“你们若当真是以少林为重,就莫要管我,将这两人给我拿下!”
百晓生笑了笑,万事皆在掌控般,自信的道:“你无论怎么说,他们也不会拿你的性命来开玩笑的,少林派掌门人的一条命比别人一千条命还要值钱得多。”
“多”字方才出口,他脸上的笑容也冻结住了!
他的喉咙已经多出了一柄刀。
小李飞刀!
叱!
寒光一闪,就在李寻欢出手的瞬间,岳风也已经出手了。
李寻欢杀的是百晓生,他杀的自然也就是单鹗,所以在百晓生的喉咙出现一柄飞刀的同时,单鹗的脑袋直接冲天而起,鲜血飚飞上天,也射了挡在他面前的心湖一身。
没有人看到小李飞刀是如何出手的!
百晓生一直以心湖大师为盾牌,他的咽喉就在心湖的咽喉,他的咽喉仅仅露出了一小半。他的咽喉随时可避在心湖的咽喉之后。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敢出手,可李寻欢偏偏出手了。
也没有人看到岳风是如何出手的!
两人的出手几近是如出一辙,刀光一闪,比闪电更快的一闪,小李的飞刀已插进了百晓生的咽喉,而岳风的菜刀也已经砍下了单鹗的脑袋。
百晓生的双眼怒凸,瞪着李寻欢,脸上的肌肉一根根抽动,充满了惊惧、怀疑和不信。
他更惨笑地望着岳风,断断续续的道:“我错了……我错了!”
他的确错了。
他没有想到小李飞刀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快,他更没有想到自己当真如岳风所说那般,死于小李飞刀之下,所以,他知道的,也并不比岳风多。
他更错的,是不该与岳风作对,这是他临死方才领悟到的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