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时光匆匆。
四年后,瑞历二十九年春末。
洛明山下,清江镇西南七八里外的一个农庄,绿意盎然。
田边的缓坡上是一大片果树林,橘子树正开着花。在橘子林以东,有几株枇杷树,树上已是硕果累累。
“今年这枇杷比去年多了好多呢!个头也大!”
一个身着鹅黄春衫的少女,身旁放了一只箩筐,正蹲在地上捡树上掉落的枇杷。
另一个少女身着藕粉色春衫,坐在不远处的树下,一边专心地剥着一只熟透了的枇杷,一边道:
“去年是头一年结果,自然没法同今年比。”
说着,咬了一口,枇杷汁甜爽口,赞道:
“不愧是三叔从歙县大老远移来的枇杷,果然好吃!看来,这里的土质也很适宜。”
黄衫少女道:
“是啊!这果子结得太多了!要是阿嫣也在就好了,咱们今日还能多带些回去,顺便送些去洛明居。”
藕粉少女点头,随即若有所思道:
“阿嫣已三日没回来了,黎掌柜怕是摔得不轻,不若咱们待会儿过去瞧瞧?”
黄衫少女面色微暗,淡淡道:
“还是不去了吧,反正有我娘亲在,我去了又能如何?他最想见的是那个成天就知道吃吃睡睡的小不点,又不是我!”
藕粉少女忍不住笑道:
“平日里你这爷爷待你也不薄,这会儿怎么还吃起亲弟弟的醋来了!”
黄衫少女闻言静默了几秒,捡了几个枇杷扔进箩筐,才又道:
“那日若不是为了多看几眼他那宝贝大孙子,在山上耽搁得久了些,又何至于在下山时看不清路崴了脚……”
此时,身后树上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身法灵动,扔下一把刚摘下的枇杷,本是要扔到黄衫少女身旁的箩筐里,却在少女挪动的瞬间,悉数砸在了她的后脑勺和后背上。
少女一阵气恼,捂着后脑勺,猛地回过头向树上男孩怒目而视。
“啊!小逵!!”
树上男孩露出圆嘟嘟的小脸,扬着浓眉道:
“我是要往筐里扔的,谁让你挡着了,再说,你不会躲啊!”
“这怎么能躲得过!”
“怎么就躲不过?”
少女不由分说一把抓起枇杷朝男孩掷去,口中愤愤道:
“我让你躲,让你躲!”
树上男孩略一侧身轻松躲过,甚至在最后一只枇杷飞过来时,还气定神闲地伸手接住,大笑道:
“哈哈,你躲不过,我看是你蠢,你瞧,我能躲过,攸攸师姐也能!”
不远处,那个正悠然吃着枇杷的少女,眉梢轻轻一扬,心道:承蒙小师弟看得起。
这三人正是苏攸攸、方慧与小李逵。
方慧在树下气得直呼:
“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只见她足尖点地,一跃身飞上那棵枇杷树,伸手要去捉男孩。
枇杷树本就不甚粗壮,方慧身量比小李逵高些,又因学艺不精,致使这一跃不似他那般轻盈灵动,显得有些笨拙,好巧不巧又踩在一个细小的枝丫上,还未站稳,那树枝便断了,方慧惊呼一声,摔了下来。
……
三人回到山上,老远就瞧见凉亭处坐着三人,正饮茶聊天,还有一人在坡上扶着一个一岁多点的孩子蹒跚学步。
苏攸攸率先向亭中三人招呼道:
“师父!三叔!黎叔!”
林叔明转头看向苏攸攸三人,笑道:
“你们这是去哪了?”
“我们去庄子上摘枇杷了!”苏攸攸脆声答着,放下身后装满枇杷的背篓递与师父文斐,又向黎安道:
“黎掌柜的伤,现下如何了?”
黎安道:“伤了脚踝和腰,年岁大了……”话未说完,瞧见方慧似乎不大对劲,走路一瘸一拐的,手腕上还有擦伤,连忙起身过去,拉起她的手腕,关切道:
“慧儿,你这是怎么了?”
小李逵率先道:
“她在庄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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