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三番五次向方氏表明心意,方氏屡屡拒绝、不胜其烦。因每次去县衙办事,都由黎安陪同,且平日家中杂务也常有黎安相助,故此谭胜便质疑方氏之所以拒绝自己,必是因为看上了黎生草堂的少掌柜,黎安那个小白脸……
众人听闻此事,皆是莞尔,苏攸攸好奇道:
“这谭知县可有家室?”
“自然是有的!据说其妻泼辣彪悍,谭胜惧内已是众所周知。”黎安忿忿道。
苏攸攸顿时有些后悔,当日没能收留方氏母女,竟又将她置于难处。事已至此,她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补救。
“原来这瑞康斋,是冲着你黎少掌柜来的!”文斐也是有些八卦上头,打趣着黎安。
黎安又是一阵尴尬,一旁的黎掌柜却是愁容更甚,叹道:
“若是如此,眼下可如何是好!本本份份做生意倒罢了,只怕那瑞康斋搞出仗势欺人那一套!”
文斐沉吟片刻道:
“那谭胜不足为患,只是眼下确是要想个对策,解决一下门庭冷落的问题。”
苏攸攸当初知晓黎生草堂是自家产业时,便有过一个想法,自家用的牙刷,牙粉等物件,连阿遥和若溪这种皇亲国戚公侯勋贵之家的孩子都不曾见识过,想必民间更是没有的了,且又是极受欢迎,连萧牧也赞不绝口。
如此受欢迎的日常所需,何不借助黎生草堂,将牙刷,牙粉推广面世,在民间普及,单从商业角度来看,前景极为可观。
原是想要徐徐图之,而眼下黎生草堂既有了危机,便不妨就此一试!
“小攸攸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吗?”
听师父问自己,不禁腹诽,定是自己刚刚在想牙刷生意的时候,眼冒星光,被师父瞧见了。
“攸攸确有一个法子,能令黎生草堂重回昔日盛况。”
三人闻言,既有些许激动,却又是将信将疑。
苏攸攸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既然瑞康斋走了低价的路子,且由他去便是,论草药品质,他定是不及黎生草堂,虽在短期之内看不出来,但时日久了,自见分晓。”
“小主子的意思是暂且按兵不动?”黎掌柜忍不住开口。
苏攸攸顿了顿,又继续道:
“就草药而言,黎生草堂有的,瑞康斋也有,的确只能如此。但若黎生草堂有了某样东西,瑞康斋却是没有的,那情况便不同了!”
三人闻言,眸中精光闪烁,文斐见她胸有成竹,便道:
“小攸攸想必已想好了这某样东西?”
苏攸攸当即便把牙刷的事情提了出来。众人恍然,又沉思片刻,黎掌柜仍有顾虑,道:
“小主子想法虽好,只是咱们黎生草堂是药铺,往来顾客均是冲草药而来,牙刷既非药品,会否让人以为走错了铺子?”
文斐却在一旁道:
“我倒认为这个法子可行。黎生草堂虽以草药为主,而草药也有治病、防患及滋补养生之分,往来药铺的顾客,所求无非是身体康健。洁齿是百姓日常所需,以求牙齿康健,牙刷与牙粉自是对牙齿康健大有裨益,与草药之于身体各处之康健,并无不同。况牙粉亦为草药制成,与黎生草堂再契合不过了!”
苏攸攸心道,还是师父睿智英明,这番话也正是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见黎掌柜听了文斐一席话,终是打消了顾虑,黎安更是点头赞同。
苏攸攸适时道:
“既然大家都认可了这个法子,接下来,还需要细细谋划一番,我先同师父与爷爷再琢磨一下牙刷的材质和式样,以及牙粉的配比,是否需要加以改良。”
众人点头,苏攸攸又道:
“黎掌柜与黎安叔叔需要继续守着铺子,尽量推介瑞康斋没有的几样草药。有人来看诊便照常看,但要提前告知,只看诊不买药,须得收诊金。再撑上一阵子,最多一个月,等着牙刷上架,莫要心急。”
黎掌柜与黎安早已没了刚来时的愁容满面,而是欣然领命,又约定了下次碰头时间,二人满怀希望地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