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了刀气,王瑾的思绪又回到了当日在青云山树林中被少女所救的一幕。这刀气多半与那少女传授给我的大阴阳无极刀术有关。
十年之内不许报仇,少女的话回荡在王瑾耳边。他不知道自己若是提前把仇报了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没有仇恨过的人是不会知道仇恨的滋味。那种感觉就像将自己的心放在火中炙考,然后再丢到冰窖,最后狠狠插上一把尖刀。如此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王瑾下定决心,在朱达昌八十大寿当天前云报仇。至于那少女的忠告就让其随风去吧。老贼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那样太便宜你了。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光悄然而逝。这一日青云宗内响起了清脆的钟鸣,共有九声。而后在杂役区聚集了许多人,还有许多人正在向杂役区靠拢。
人群聚集的地方,中央是一座高约一米的正方形高台,高台的四周是看台,目测可容纳千余人。
高台上摆有三张方桌,每张方桌之后都坐着一位老者。见看台上还有虚席,三位老者不约而同眯起眼睛养起神来。
少顷,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走到高台中央,他先介绍了三位老者,接着通报此次参加考核的人数和规则,最后随着一阵铜锣声的响起,此次考核拉开帷幕。
由于参加此次考核的人数多达数百,所以分为三批,每一位老者负责一批。考核的方式为问答,考生们需要回答老者提出的十个问题。若有连着答错三题者直接淘汰,答对六题者算作通过考核,十题全对者可获得其中一位老者的奖励,并收为记名弟子。
台下的考生们个个神情激昂。如果能够通过这次二星草药学徒考核,不仅是对他们这一年所学的肯定,也是为日后的前途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至于十题全对的奖励,九成九的考生都不敢奢望。在往年的考核中能十题全对的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婉容,这不过是杂役弟子的考核,你为何要前来观看?”孙武有些生气的问道。
“要你管?我又没请你陪我来,是你自己死皮赖脸非要跟来的。”婉容冲孙武翻了个白眼。
“婉容你不会真看上那个叫花子了吧?”张苗一脸坏笑,冲着婉容挤眉弄眼。
婉容也不生气,只是嫌弃的瞅了一眼张苗,然后就将目光投向高台。这三人正是当初和王瑾一起拜入青云的三人。
婉容前来还真是想见见王瑾,那几日四人共处的时光给婉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外宗门难得有如此盛会,婉容也是学炼药的想来见识一番。
考生们纷纷上台,从他们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可以看出来他们都很紧张,有的说话都有点磕巴。老者们的提问很干脆,众考生一一作答。
整整一个上午,三位老者摇头的次数多过点头。脸色也变得愈发的难看了。直到中午问过几位考生后这脸上的表情才有所缓和。
通过考核的考生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更有甚者疯狂高呼,逮着人就说自己过了。没通过的满脸沮丧,同时为自己的前途忧心忡忡。还有的承受不住打击当场昏死过去。
王瑾在台下看得是苦笑不已,心想果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悲喜不惊是看客。
经过半个时辰的中场休息,考核继续进行。无论是考生还是看台上的观众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疲惫。
铜锣再次敲响,此时一个女子的身影却是先众人一步抢上台来。
此女身着道服,背负长剑。生的眉角上挑,鼻尖带勾。乍一看觉得有几分姿色,但却算不上美艳。她朝台下众人一拱手,开口道:
“晚辈姓韩单名一个月字,并非有意破坏此次考核。实在是心有冤屈,希望在坐各位给我作个见证。”
韩月巧舌如簧,指着台下的方沐就开始控诉,说方沐依仗着父辈的名望抢了自己三星炼药学徒的资格。
徐永玲此时站了出来,脸上不悲不喜,向众人解释。
原来方沐的父亲本是青云宗那一代的天骄,为宗门立下过汗马功劳。后在一次宗门任务中出了意外身死道消。而后宗门只是将方沐安置在了杂役处,并未优待。其实老一辈的弟子都知道这件事。
“我徐永玲看重的是方沐于草木一途的天赋,以及她的勤奋好学,就算有什么小动作谁奈我何?又敢奈我何?”
王瑾听得是热血沸腾,这徐老人家年纪也一大把了说话却是这么霸道,不愧是女中豪杰。
韩月见计划泡汤又讽刺挖苦几句,正要下台,方沐站了起来说:
“我也不为自己辩驳什么,时间能证明一切。若父亲、母亲能够回来,我便做个凡人也是欢喜的!”
这一番话说的是置地有声,让许多人都陷入沉思之中。台上的三位老者也都沉默不语,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方沐微微颔首致意。
徐老人家看方沐的眼神越发的慈爱了,方老七生出这样的女儿,九泉之下该瞑目了。
经历了一段小插曲,考核继续进行。
“下一位考生,王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