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立行之所以敢把妻子和女儿送到岭下村去,是因为他相信宁栖禅既然敢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那她肯定留有了后路。
她那么孝顺钟氏,又极其疼爱宁晏清,不可能会舍得让他们两个跟着她冒险。
容氏还是觉得不对,宁栖禅再忙,难道和她们说两句话的时间也没有?
“夫君实话告诉我,为何一定要我们马上出城,是不是城中发生什么事了?”
“是,昨天晚上有好几处宅子起火,还死了人。朝廷定会彻查,所以...”
“朝廷要查就让他们查就是了,跟我们又没关系。难道人是你杀的?”
“怎么会。”
“那你怕什么。”
“皇帝的身体不行了,几位皇子斗得你死我活,昨天晚上的事怕是与此有关。城中可能很快就会大乱起来,暂时离开比较好。”
“可是其哥儿和阿禅都在城内,只我们娘俩离开...”
“他们俩一个是读书人,一个是大夫,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管皇子们斗成什么样都不会伤害他们的,你尽管放心出城就是。”
“可是...”
“就是你不为自己想,也要想想阿槿。万一城中乱起来,她一个女儿家...”
“......”
褚立行没有把话说完,容氏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不再说什么,很快收拾好东西带着褚槿篱离开了汴京。
事后她们才知道她们走得有多及时,因为就在她们走后不久,朝廷就宣布了城中有炎国的奸细,八大城门只城东的上东门可以进出,其余七门则全部关闭。
除此以外,各坊严查化外和租住房屋之人,金吾卫更是从午后开始进入各坊挨家挨户搜查。
城中顿时人心惶惶起来。
此事还得从大臣们纷纷准备上朝却收到那封书信说起,温涛是反应最激烈的。
书信的事这么快就闹得满城皆知,岂不是说这城里有不少炎国的奸细存在?可他忙了一晚上竟是一个也没抓住。
这是严重的失职,皇帝得知此事后定会龙颜大怒,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没想错,皇帝确实很生气。因为大部分朝臣见得他被宋从光威胁,不义愤填膺就算了,竟然还敢质问他是不是真的扣押了宋青临。
他气得都忘了天子应该喜怒不形于色,铁青着脸对着底下的臣子大声斥道。
“都给朕闭嘴,温涛何在?”
“......”
温涛被点名,战战兢兢从人群中出来跪倒,大声请罪。
“臣办事不力,请陛下降罪。”
“来人,将温涛推出去斩了。”
温涛本以为皇帝最多将他训斥一顿,或者降职、罚俸。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要直接杀了自己,他心里呜呼哀哉一声,赶紧哭求皇帝饶命。
其他大臣们也没想到皇帝这么生气,赶忙替温涛求情。
“温将军虽有失职却罪不至死,求陛下从轻发落,饶了温将军吧。”
“是啊,陛下,这城中奸细还得温将军捉拿,让温将军戴罪立功就是了。”
“温涛不能杀,宋青临总能杀了吧。”
“......”
大部分大臣原本还不相信宋青临在汴京,这下皇帝不打自招,众人立刻窃窃私语了起来。
韩景乔巴不得两国打起来,他才不劝呢。
他不劝,以他为首的武将们自然也不会劝。
御史中丞言辞激愤,大声嚷道:
“陛下,宋青临更杀不得了。杀了他引起两国战争,苦的终是我乾国百姓,求陛下息怒。”
“陛下,宋青临不能杀,求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
皇帝当然知道宋青临杀不得,可他咽不下这口气。
宋青临若真是光明正大的出使乾国也就算了,明明是他到乾国杀人越货。现在倒好,反而成了乾国的不是了。
更可恶的是不过一个晚上,整个汴京都传遍了此谣言,可见汴京城里还有不少炎国的奸细。
可是到现在他也没接到抓到一个奸细的奏报,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冯沅知道皇帝在气什么,说道:
“陛下息怒,我泱泱大国自是不能任他一个蛮夷威胁。传出去天子的威严何在,列位臣工的脸面何在?”
“冯相公言之有理,陛下,臣请旨去幽州,定叫那胆敢叩关的蛮夷有来无回。”
“韩元帅言重了,那宋从光不过是逞逞口头威风。我乾国是经历了地震、瘟疫,他炎国不也经历了干旱、严寒,此时正是休养生息之时,他岂会为了一个宋青临主动挑起两国纷争。陛下,依臣之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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