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崇告退,皇帝按着太阳穴看着他退走的背影若有所思。
罗直心疼皇帝连觉都没得睡,劝道:
“时候不早了,陛下早些安歇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朕如何睡得着。”
“不就是几个炎国人被杀,算不了什么大事。陛下何必为此忧虑,顾着自身才是正理。”
“......”
敢如此与皇帝说话的人没几个,罗直就是那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他和皇帝是自小的情分,甚至比皇后还深。
果然,经得罗直的劝说,皇帝的心情好了一些。
“宋家人被杀不是大事,真正让朕心惊的是宋青临。他落在了我们手里,他的人不想着救他却继续对宋家人实施暗杀,且还暗杀成功了。是不是哪天他们刺杀朕也...”
“......”
越是濒临死亡的人越是怕死,罗直知道皇帝自从病重以来,总是疑心有人想杀他。
“陛下放心,宫中守卫森严,宵小之徒别说进来。就算他们敢进来,老奴也定不会让他们有伤害陛下的机会。”
“朕知道你的忠心,本以为韩崇与其他人不同,没想到他也...”
“您要斩了他,他一字未求。光凭这一点,老奴倒觉得他可信。他是陛下您一手栽培的,就算您不相信老奴看人的本事,也应相信您自己才是。”
“......”
罗直为韩崇说好话,既是为了皇帝好也是为了他自己好。
这几日几位皇子明争暗斗,连后宫的娘娘们也加入了其中,皇帝有些心灰意冷。若是连韩崇也背叛了皇帝,皇帝只怕更会觉得人生无望。
他与皇帝的命联系在一起,皇帝活着他才能活着。
“不错,他与韩景乔断绝了父子关系,若再没了朕的恩宠。凭他自己的关系背景,就算是背叛,光杆一个,谁会愿意为了他而得罪我朝?”
“正是这个道理。”
“不过朕也不能轻易就放过他,今天晚上的事他怎么说都是失职。”
“既是失职,受罚也是应当的。”
“......”
宁栖禅由温涛亲自送到宫门口,再由禁军押着进的宫。
皇帝虽然知道今天晚上的事与宁栖禅可能没多大关系,不过她总归牵涉到了其中。
“听说你今天在冯家好不威风,仗的谁的势?”
“......”
宁栖禅没想到皇帝不问她给宋宝月看诊之事,却先说起了她白日在冯家做的那些事。
她一时没明白皇帝心里在想什么,小心回道。
“民女没有耍威风,只是气不过冯家众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实话实说而已。”
“好个实话实说,朕问什么你只需说是或者不是。”
“是。”
“你今日进城是因为益和堂的檀大夫去世?”
“是。”
“你是辰时初从北门进的汴京,未时初去的冯家?”
“是。”
“中间这段时间一直在檀家?”
“......”
宁栖禅听得皇帝对自己的行踪知道的那么清楚,她怀疑她去过御草堂的事也被皇帝知道了。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实话,不过只是一瞬她就定了主意不能说。
她对自己的化妆技术有信心,也很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
“是。”
“谁能证明?”
“整个檀家的人都可以。”
“你去冯家做什么。”
“打算告诉冯相公,我与褚娘子母女相认了。”
“你不是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是他们的女儿吗?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可是阿娘当着我的面一直哭,我心一软就认了。”
“到了冯家,你当众说冯家门槛高,不是平民百姓进得了的地方?”
“是。”
“你和冯沅在书房待了大半个时辰,出来后又是羞辱孙氏、又是威胁冯沐瑶,连冯平也被你喝骂没有作为?”
“是。”
“你特别针对冯沐瑶,是因为知道了她与你师兄之间的关系,你嫉妒她?”
“不是。”
“冯家的脸面代表了朝廷的脸面,你打冯家的脸就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你没把自己当乾国人?”
“不是。”
“你被冯家的门房阻拦,随后跟着韩驸马去了韩家?”
“是。”
“你和韩驸马是能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关系?”
“不是。”
“那你还敢去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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