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娘接过孩子,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右手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嘴里不断说着孩子不哭、不哭。
孩子很快就在她的安慰下睡着了,褚其抹了一把汗,这才发现宁栖禅的手臂还在流血。
他虽然不懂医术,一些常见的知识还是懂的。
“阿禅,你的手一直在流血,这样下去你会受不住的,先处理你自己的伤口吧。”
“我的手不能松,衣服里有块手帕你帮我拿出来绑住伤口吧。”
“我..我拿?可是...”
“事急从权,没关系,你拿吧。”
“......”
褚其想了想也是,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当下心思坦荡的从宁栖禅衣服里抽出了一块手帕出来。
手帕的质地一般,再看上面似乎有字。
他正想仔细看看,宁栖禅却催了。
“你倒是给我绑上啊,看什么呢。”
“哦,是。”
“......”
褚其慌慌张张给她绑伤口的功夫,去找药箱的三人回来了,没想到还真的被他们找到了。
杜思远接过药箱一层层打开,幸运的是里面有缝合的针线。
他想看宁栖禅如何缝合伤口,刘水生却拉着他去救其他人。
宁栖禅答应等忙完会亲自教他缝合,他这才随着刘水生走了。
宁栖禅改趴为跪,冲围观的人说道:
“我要把他的伤口缝起来,过来几个人帮我按住他。找个东西塞他嘴里,千万不能让他乱动咬到舌头。”
“什么?缝起来?伤口也能缝吗?”
“可以。”
“......”
围观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过来了七个成年男子。两个按手、两个按腿,两个按肩,剩下一个则是按住刘大全的脑袋。
宁栖禅先仔细给刘大全的伤口消完毒才将他的伤口一针一针,有如缝衣服一般给缝了起来。
昏迷中的刘大全愣是生生被疼醒,发现自己全身被人按住,女儿也不见了。
他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死命挣扎,七个人按住都差点被他挣脱出去。
挣脱不开,嘴里又喊不出来,着急加上疼痛又使刘大全晕了过去。
宁栖禅缝线的动作很快,在场的人却看得头皮发麻。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又不敢说话打扰她缝线,只好闭上眼睛当没看见。
“好了,伤口缝好了,你们可以放开他了。”
“他不会死了吧。”
“不能保证,你们谁安排个人照看他,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我。”
“是。”
“......”
才这么会的功夫,连续救了两人了。
刘有生在她给刘大全缝线的那会已醒了过来,大家确定了她真的是大夫,哪还记得之前是怎么嫌弃和仇视人家,个个围了过来请她去看病。
颜玉娘不好意思抢人,空手回来了。
蔡水根才不管前院有多少伤患等着宁栖禅救呢,对他来说谁也没赵易重要。
当下自己匆匆来到前院,此时宁栖禅正在给一个名叫刘家旺的人诊治。
刘家旺,五十七岁,也是刘家村人。妻子柳氏,五十三岁。
育有两儿一女,女儿嫁去了外地,两个儿子各自成了家。
刘家旺在小儿子成家后主动提出分家,说他们还年轻能干活。
不需要儿子们赡养,只要他们把自己家的小日子过起来就好。
大儿子头脑灵活,带着妻子、孩子在汴京城里做早点生意,小儿子一家则跟着父母在村里种地。
一家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分家而冷淡,反而在分家后互帮互助、来往密切,为此村里很多人都说刘家旺会做人。
汴京要举行龙舟赛,大儿子一家在河边摆了个摊子,小儿子一家也去帮忙了。
地震发生的时候只有夫妻俩在家,房子倒塌时刘家旺把柳氏护在身下。
柳氏没有受伤,刘家旺的右手胳膊被砸得血肉模糊。
大家把他们夫妻俩救出来的时候刘家旺人还没有昏过去,后来洪水又来了,匆匆来到书院。
宁栖禅检查完刘家旺,他的右胳膊伤的太厉害又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恐怕是保不住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把这话说出来,截肢可不比刘大全的伤口缝合,而且刘家旺的年纪不小了。没有麻药的话,光是疼痛估计他都受不住。
柳氏见宁栖禅检查完老伴的伤口后脸色很难看,颤抖着问道。
“大夫怎么了?是不是我家老头子不好治啊。”
“不是不能治,只是......”【1】 【6】 【6】 【小】 【说】
“只是什么?大夫你直说吧。”
“得把他的右胳膊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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