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来陪陪我吧。”
谢青折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夏渊这才安然睡去。
沈凝玉守着夏渊,仆人们进进出出地忙活着,谢青折也搭手帮忙,看到紫鹃在清扫夏渊吐出的秽物,他微微一愣:“姑娘,等等。”
紫鹃不明所以:“谢公子有何事?”
谢青折也不怕脏,拿了块纱巾,浸了半幅在秽物中,然后在一旁的清水中漂洗了下,展开看了看,疑惑道:“怪了,怎会如此?”
沈凝玉问:“怎么了?”
谢青折:“我见殿下吐出的东西颜色有异,方才拿纱巾一试,发现里面竟有些金桭花的花粉,千华寺附近是没有这种花的,不知殿下是从何处沾染。”
沈凝玉接过那块纱巾细看,果然有少许金色的粉末:“这花粉有什么蹊跷?”
回答她的是傅太医:“金桭花?这花老夫似乎在哪儿听说过……哎我想起来了,老窦家以前种过这种花,说这花需用生血养育,那时候他天天杀鸡,每天都用鸡血浇灌,后来取了花瓣捣浆,做成了一盒什么宫廷秘药,说是能润肤固颜,效果还不错。可这花的花粉……”
“花粉是有毒的。”谢青折道,“在下曾在殴脱见过有人贩卖金桭花的花粉,用于制作涂抹兵器的毒浆,这种花粉不能沾血,一沾血即会淬出毒素,毒素会随血液流遍全身,尽管一时不会致命,可长此以往,身体也会被拖垮。”
沈凝玉面色凝重:“所以渊儿并不是罹患怪病,而是中了毒?”
谢青折道:“可以这么说,不过如果远离花粉的源头,再加以调养,待那些残留体内的花粉慢慢排出体外,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傅太医躬身请罪:“都怪老夫才疏学浅,若不是得这位公子点拨,至今还未能诊出殿下的病因,请皇后娘娘责罚。”
沈凝玉连忙扶起他:“傅太医不必自责,此事怪不得你,要怪就怪本宫不慎,竟让小人之计得逞,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加害渊儿的。”
谢青折沉吟:“不知殿下在生病之前,有没有受过什么伤?”
沈凝玉想了想:“受伤?好像没有,渊儿生病之前一切都好的很,他活泼好动,那几天还和泽儿他们在御花园里……”
话到此处沈凝玉忽地顿住了:“那天夏渊在御花园里被蜜蜂蛰了一下,事后敷了药,很快就消肿了,我便没有在意,他还继续去花园玩了……难道就是那时候?”
谢青折道:“有可能,也许是蜜蜂身上带了金桭花的花粉,花粉因此进了殿下的伤口,之后殿下又沾染了更多,才会导致重病。娘娘,宫中之事在下不便多言,不过谨慎起见,回宫后还是铲除所有的金桭花吧,以防更多的人遭殃。”
傅太医恍然:“难怪宫中近来常有莫名患病之人,起初我们太医院还担心是瘟疫,原来都是这金桭花惹的事。”
沈凝玉道:“谢公子说得对,本宫知道了。时候也不早了,傅太医、谢公子,你们回房休息吧,你们为犬子劳心劳力,本宫实在过意不去。”
“娘娘哪里的话,为殿下治病是老夫的职责所在啊。”傅太医刮取了些纱巾上的花粉,准备根据毒性配制解药,帮助夏渊更快康复。
“那在下也告辞了。”谢青折执礼,退出房间,他最后看了眼床上的夏渊,那孩子正睡得香甜。
……
紫鹃拨了拨灯芯:“娘娘,那什么花当真防不胜防,若不是得谢公子提点,就算殿下病愈回宫,恐怕也会再遭毒手。”
沈凝玉以手撑额:“你想说什么?”
紫鹃小声道:“林贵妃前些日子总在御花园倒腾花草,依奴婢之见,那布局下毒之人想必就是她。”
沈凝玉叹了口气,似是极倦:“我知道……紫鹃,此事暂且揭过,今后不准再提。”
“可是娘娘,难道我们……”
“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倘若她再自作聪明下去,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林家势力再大,也有保不住她的时候。只是,不能出自我的手,不能拿渊儿做筹码。”
“为什么?”
“因为我是皇后,因为我要让渊儿干干净净、安安稳稳地登上皇位。”
自那日后,谢青折便住进了千华寺的南院。他看着夏渊一天天好起来,不禁自嘲地想,若是那人知道自己如此厚待夏渊,怕是会骂他妇人之仁吧。
他以镜语算得夏渊会在千华寺出现,便守株待兔了一个多月,然而见到这个孩子后,别说下不了手杀他,就算是伤他害他,他也于心不忍。
本来这孩子就杀不得,抹杀帝星,那是犯了大忌,他甚至不敢想象那之后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可这孩子是那人心中的一根刺,临行前那人对他说了:“纵然你不杀他,也要让他失去与我抗衡的能力,他不能成为太子,他不能当上皇帝。”
他说,青折,为了我,好不好?
好。他说好,君上,我期待着您收取中原的那一天。
此一诺,千金重。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我就不告诉你……
献菊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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