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有喜了。”
听了这话,聂咏姬惊喜地看着夏渊:“殿下,臣妾何其幸运……”
夏渊犹自怔忡:“啊。”
荆鸿心知今日这一出多半是聂咏姬有意为之,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而向夏渊贺道:“恭喜太子殿下。”
夏渊还没反应过来:“……这、这就有了?我要当爹了?”
他现在的心情,与其说是喜悦,倒不如说是恐慌更多一些。他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在宫中尚且举步维艰,更何况还要多一个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父亲,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照顾好这样一个小生命。
夏渊盯了会儿聂咏姬的肚子,语无伦次道:“孩子……我的?”
他下意识地望向荆鸿,眼中尽是惶惑,这人是他唯一能指望的,他需要他来告诉自己,接下来应当怎么做。
荆鸿仍是一派泰然:“殿下将得麟儿,此乃天降大喜,想来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会很高兴。近来殿下须好好照顾太子妃,饮食起居多注意着些,让太子妃可安心养胎。”
夏渊:“哦哦,对,我这就吩咐下去,叫他们多备些补品。”
荆鸿:“也请窦太医开副保胎安胎的方子。”
窦文华讪讪点头:“唔,分内之事。”
夏渊小心翼翼地扶聂咏姬躺下,好像她是个一碰就会碎的瓷人:“那个……爱、爱妃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殿下慢走,恕臣妾不能远送。”
“没事没事,你躺着就好。”
几人走了出去,房中回复宁静。
聂咏姬手里攥碎了那朵木槿花,冷声道:“这种事还要征询区区辅学的的意见,如此没有魄力的太子,当真是废物一个。”
她轻抚腹部,对胎儿道:“只希望你给我争气些,别随你那蠢笨的父亲,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是你的分量重,还是那个荆辅学的分量重。”
回正殿的路上,窦文华先行告辞,荆鸿重拾起先前的来意:“殿下别跟孟小将军置气了,到头来还是耽误了自己的武技。”
夏渊漫不经心:“耽误就耽误了呗。”
荆鸿故意说:“也对,耽误两天也没什么。不过殿下若是学好了功夫,将来在孩子面前随便耍弄一套,那可就威风了,若是学得不好……”
夏渊眉头微蹙,显然给说动了,一本正经道:“嗯,那倒也是啊,我是要当父亲的人了,不能再这样任性了。”
荆鸿看着他这副别扭样子直想笑,心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个孩子的存在,能让夏渊的变得更有担当。
“那殿下明天别再翘课了。”
“我知道了。”
待荆鸿回了侧院夏渊才想起来,自己在园子里折的杏花忘了给他。
夏渊从袖里拿出那几枝杏花,发现已经有些蔫了,想了想,他决定自己先插瓶里养着,等开花了再送给荆鸿。
夜间,夏渊琢磨着要当爹的事,怎么也睡不着,但今日是他自己跟荆鸿说,要自己入睡,不要人陪,这会儿再反悔也没用了。
他瞪着窗前静静地养精蓄锐的杏花,一直到了后半夜。
夏渊用被子蒙住头,懊恼地想,要不明天还是让荆鸿给自己弄糖水喝吧。
他还是得荆鸿在身边才安心,这点逞强的面子不要也罢。
次日早朝,夏渊因为前一晚没睡好,站在那儿直打瞌睡,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当然,其实他打不打瞌睡都没关系,本来也没人指望他参与国事的讨论。
然而今天他睡着睡着猛地惊醒,只因为听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谢青折。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对这个名字如此在意,总之就在那一瞬间,他清醒了。
一位武将进谏道:“近日边关来报,说有不少蒙秦人进入瓯脱,陛下,蒙秦近年来屡有动作,臣以为,我们应当严加防范,派一队边关军去瓯脱,调查他们意欲何为,如有对我国不轨之心,即刻镇压。”
皇帝皱眉:“蒙秦人进入瓯脱?蒙秦的军队吗?”
武将答道:“回陛下,不是军队的人,看样子只是寻常平民,但他们一入瓯脱城就开始挑事,很是引人注目。”
皇帝一听不是驻军,心就放下一半:“挑事?他们干什么了?”
武将如实禀告:“他们四处大摆比武擂台,说是要评出个天下高手排行。”
皇帝冷哼:“哼,不过是些江湖人逞凶斗狠,不足畏惧。”
武将犹豫了下:“陛下,若真的只是一群江湖人瞎闹腾,那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臣担忧的是,这莫不是那蒙秦王的试探。当年骆原之战,蒙秦的军师谢青折以‘围城而不入’的战术将瓯脱之争一拖就是数年,而此时蒙秦突然开始在瓯脱挑事,事有蹊跷啊。”
“谢青折?”皇帝道,“他不是死了吗?”
“据说是死了,但他既能在当时把局面强行控制,想来必留有后招。那蒙秦王也是狼子野心,等了这么些年,断不会就此善了。”
皇帝沉吟:“此事再议吧,蒙秦并没有驻军在瓯脱,我们贸然出兵镇压,恐遭他国非议。暂时静观其变,看看越齐那边如何应对再说。”
武将只得退下:“是。”
不止夏渊,立于下首的荆鸿也是心中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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