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一个出生在乱世的少年。
小时候李卿曾幻想做一个读书人,却因为家里贫困,父母只留下一栋茅草屋便驾鹤西去。
从小李卿就跟着奶奶生活。
“奶奶,俺回来啦。”年少的他,依旧说着土话。这是个男孩子,大约有十二、三岁,又黑又瘦的小脸上,满是灰尘,头发约有二寸多长,乱蓬蓬的,活像个喜鹊窝。
父母给他起名为李卿,完全是因为“卿”字好听,显得文化点,要说有什么特殊含义,他还真答不上来。
“诶,乖孙,今天又去那里疯玩了?”
“俺跟着俺表哥胡泓逸去咱们村前面的那条河里去玩了。”
“哎呦,我滴小乖乖,你们才这么小,小心掉河里去就上不来了。”
“奶奶,没啥事,俺水性可好了。”说着少年便做了一个游泳的动作,逗的奶奶哈哈大笑。
“奶奶,我饿了,今天咱们吃什么?”少年带着一脸期意看向年迈的老人
“今天你可有口福了,今天咱隔壁家送他们滴孩子去城里边上太学,他们就在村里开了个欢送会,大摆筵席,你看,奶奶带来了一桌子剩菜,你看看,有鱼,有鸡还有个鸡蛋……”
“奶奶,你怎么又捡剩菜给俺吃啊?”少年有些泄气,愤愤的问道。
奶奶看了他一会,长长的坦了一口气依旧满脸慈祥的说道:“你父母早早的就走去天上的的银河了,也就我这个糟老婆子把你一手养大,我也没什么本领只能……”
“哼,俺不理你了。”少年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只留下了满面羞愧的老人。
泪流满面。
少年只到村前头那条小河看到表哥胡泓逸依旧在哪里玩,恨意才慢慢消退。
“表哥,你咋还在这玩呢,你不去吃饭?”少年疑惑地问道。
胡泓逸就是这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早已经成年的他依旧每天混吃等死。
“老表,我这不是等你吗,来咱村前面开了个小卖铺,里面东西可多了,要不咱……”说着胡泓逸为少年打了个颜色。
少年瞬间明白了表哥的寓意,打小开始,胡泓逸就丑事不断,六岁那年,就因为看其他小孩不顺眼,舅把别人揍了一顿。七岁,去村里偷鸡,被人抓住,喷到别人满面口水,结果胡泓逸的父母却完全不当回事,在心里他们已经放弃了这个孩子。十一岁那年,胡泓逸就偷看寡妇洗澡,每次遇到寡妇都要调戏一下,结果害的寡妇羞愧难当,跳崖自尽,可悲的是,寡妇的丈夫,死在了战场上。作为被保护的人群,却害死了保护他们的人的妻儿,可以说是莫大的讽刺了。
“表哥,可是我不会啊。”少年想了一会说道。
“老表那没关系,我去里面偷,你就给俺放哨就好了。”
看着李卿还在迟疑,胡泓逸接着说:“你看看你那怂逼样,你要给我放哨,东西咱们三七分,你不想给你奶奶弄点好吃滴了?”
提及奶奶,李卿又扶起了那股恨意,于是他重重滴回答道:“老表,我干。”
清风佛面,对于李卿来说,放哨让他有一种罪恶感,每时每刻仿佛都有无数眼睛正在盯着他。
“老表,还没好?”
“快了,快了。”里面穿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只听碰的一声,李卿看到胡泓逸拿着一块带血的砖头一只手拿着东西说道:“老表,咱走。”
东西三七分。
第二天,之间满村子人都围到了李卿奶奶家,打开破败的大门,李卿吓傻了,之间胡泓逸带着一个带血的砖头指着他说:“你看,就是这个**崽子杀的老张头,老张头以前多么好的人,给咱大伙都送过东西,他就因为想要老张头的东西,就把老张头杀了呜呜呜。”说着还留下了几滴眼泪。
李卿什么也没听见,所有的人都在说他,可是他什么都没听见,他回头看向奶奶。只见奶奶早已气的快咽气了。
“孩子,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你父母曾经说过,只要我快死的时候,就给孩子说,咱一家在天上银河等着你,每亮一颗星星,就有一个人死去,老婆子我没本事,我枕头下面有我卖咱房子的钱,你去城里,好好读书,老婆子我就心满意足了……老婆子我……”老人用力的说出话,最后三个字,李卿只能看出口型“对不起”。
他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了眼睛,见风依旧是风。
周围人山人海,他在心底默念:“你们在银河等着我。”
他没有流眼泪,他的眼泪早已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