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内,距离薛怯喊出那嗓子之后,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面无血色的蒋兴权勉力挡下一颗水弹后,再也没办法对付紧跟其后的火球术了,只听得轰的一声,灼灼的火球在他的胸口爆开,他的眼镜直接被炸飞了一半。
伤口很疼,隐隐有溃散迹象的魂体很难受,但躺在地上的蒋兴权却感觉自己无比的幸福,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不打了,实在是打不动了,陆游啊,亏得咱们还是老乡,还对你这么热情,你就是这么回报学长的啊!”
同样面色惨淡的孙师法看着蒋兴权被炸的稀巴烂的胸口,弹了一颗生骨丹到他嘴里,又气喘吁吁地招呼起剩下的六个人,热闹地开打了起来。
另一边,陆游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他来到草原上了,这次他面前出现的,是一顶原汁原味的蒙古包。
陆游静静地站在蒙古包外面,先前一次贸然走进去,他就被突然坍塌的蒙古包给压死了,站在门口没有多久,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带着粗豪和善的笑容走了出来,陆游二话不说欺身上前,趁着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把拧断了他的颈骨,在逐渐变冷的大汉脸上一阵摸索,没找到任何东西的陆游看着蒙古包内的一把弯刀,喃喃道:“这次不是易容了吗?”
取下弯刀,陆游把蒙古包附近能动唤的活物全给杀了,猎狗、绵羊、牛犊子······浓重的血腥气之中,陆游擦拭着弯刀上的血渍,疑惑地看着天边。
片刻后,突然想到什么的陆游飞快地撤离到离蒙古包大概两三公里远的一处小土坡上,就在他藏好身形的时候,一群嗜血的草原狼已经在撕咬满地的尸体了。
背靠着土坡躺下,陆游长叹了一口气,累,实在是太累了,五个多小时中,陆游平均每五分钟就要被薛怯袭杀一次,而且杀人的手法还不带重样的,他真的想象不出这家伙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有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手段。
果然,就在陆游稍有放松的时候,薛怯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利用自己存在感极低的特性,而是光明正大的骑着马,带领着上百匹的马群朝着陆游呼啸而来。
看着仍然躺在土坡上的陆游,薛怯出言讥讽道:“陆游,放弃治疗了吗?”
看到陆游疲惫地点了点头,薛怯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意兴阑珊之下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座下的黑色战马一声长嘶,加快速度朝着陆游冲去,就在薛怯手中的弯刀距离陆游的动脉还有不到五米的时候,黑色战马的四条长腿却突然踩进了四个旱獭洞中,强大的惯性一瞬间别断了四根马腿,而薛怯也被狠狠地抛下了马背。
黑色战马不要命地嘶鸣起来,好像在提醒身后的同伴不要重蹈它的覆辙,然而群马冲起来的动能是无比巨大的,在惯性的作用下,一条又一条马腿踩进了大大小小的旱獭洞中,一匹左前腿整个被撕开的枣红色战马向前一滚,上千斤的身躯重重地砸在薛怯的身上,断骨之声琵琶爆响。
此时,陆游早就躲到了山头的另一边,等到那边声音平息后才探出脑袋来,在确认半片身子被压碎的薛怯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后,陆游才扛着弯刀走到薛怯头边,弯下腰对着他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学长,多谢你的教导了!”
话毕,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环境舱外,这是陆游第一次先于薛怯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