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昊踏足华亭楼后才知,祝枝山做的竟不是文化产业,而是个小型百货公司。
想象中的珍宝文玩古董字画一件没有,倒是小饰品摆的琳琅满目,还有些巧具,譬如传音纸鹤。
“你就卖这些?”
祝枝山笑道:“别看不怎么值钱,利润很丰厚。”
“客单价好多?”
“客单价是啥?”
“就说大概一位顾客一次平均消费能达到多少冥币?”
“平均啊?真没算过。”
“你这老板当的...走量的客户多不多,中心城以外出口情况怎么样?”
神奇的邱老板,合同都签了,名义上钱也出了,这时才做投前尽调,不把老本给亏光都是上天开眼。
“走量不多,这些小东西随处可见,哪里不能买,再者,若把利润调低大量出货会引起同行敌视,不降利润,别人带出去也没多少差价,辛苦走一趟货下来未必够一家子两天糊口的。”
“我的天...”邱昊感觉掉坑里了,就这种营收方式他实在很难理解祝枝山是怎么做到今天小有成就的。
“好奇老哥你这一身行头咋来的,卖几只纸鹤也敢穿金戴银...”
“嗨你说这个。”祝枝山笑着抬手虚引,“邱老板楼上请。”
到了二楼,邱昊才感受到什么是别有洞天。
名人名家,书法字画。
中下品攻防法器,修为丹药,应有尽有。
邱昊点头:“我说么,这才像点样子。”
祝枝山:“没点撑面子的,四行凭什么让咱华亭楼争十大。”
邱昊随手拿起一张画卷,是唐代周舫的《簪花仕女图》,在它旁边摆放的则是一张北宋黄山谷的手书。
天杀的祝枝山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当成添头那样随处摆放,虽说不用担心潮湿虫蛀这些危害,也太不尊重文化遗产了吧,好歹你也算半个文化人不是?
“我说老祝,你把货品随意摆放就不怕...”
“扒手?怎么可能有。”
“我是说你就不怕遭雷劈?”
“呵,以为你说什么,这算啥,些许边角料,能搞到兰亭集序或清明上河图这样的传世之作才值得我供起来。”
这么说也没错,那些耳熟能详的大家各个“在世”,想要了,找人画上几张不就是了,用不着珍而重之。
那么问题来了,“当代”书画家的亲笔一般是不怎么值钱的,祝枝山屯这么一大堆,似乎是个赔钱的买卖。
邱昊提出疑问:“老哥收藏的这些真迹怕没什么市场前景吧?在地府,字画该不如汝窑三彩这些瓷器更有保留价值吧?我怎么一件都没看到?”
祝枝山笑道:“明白邱老板意思,就说这幅黄山谷的手书,你展开看看。”
邱昊不解地摊开浏览一番,没发现什么端倪,关键他也不懂书法呀。
“这我...看不大明白。”
“黄山谷的法帖在阳间没有刻版?”
“你说印刷?应该有吧,字帖嘛,大街小巷都有卖。”
“行我明白了,老弟不好这口。”
说罢指了指当中一字,道:“就说这‘得’字那一点,全然不是老黄真实水准,还有这‘欲’字,再就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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