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湘走出了宫里的半地下的牢房,刺眼的阳光射入她的眼睛,任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双眼完全张开,与太阳对视,眼泪因为突如的强光照射而迸了出来。
赵卓就在她的身后,她手上的铁撩已经取下了,为了避人耳目,她又重新穿戴整齐,梳洗装扮了一番,依旧是艳丽动人的,只是脸庞略显消瘦了许多。
在赵卓的安排下,一顶小轿将含湘抬出了宫,因为赵卓的特殊身份,他在内务府里已经报含湘生病遣送回乡了,所以,没有人知道,这顶小轿里坐的是什么人,究竟含湘在宫中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地位,过了一两日也就没有人在关注这件事情了,所以,也就没有令人起疑。至于女帝那,她一天要晚处理的国家大事就数不胜数,又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这些小事呢。
就这样,含湘,一个宫中的“云意殿”偏殿的宫女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相邪和赵卓的安排下离开了宫廷内院。
含湘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丝毫的抗拒,因为,赵卓已经告诉她了,她的祖母和弟弟已经被相邪平安的带到了相府,很好的安置着,在这一点上,含湘对相邪从内心里生出了一份感激。当然,她的内心也不由的有了一丝凄凉感,多年来的心愿没有想到会以这样一种形式实现。
在将军府正院旁有一个独立的阁院,平时很少有人走动,很是安静,相邪把含湘安置在了这个别院里,并且安排了几个他的贴身侍卫来守护这个院落,是怕有不良企图的人来伤害含湘。
含湘在赵卓的前面走进了别院,她走的不急不缓的,她的心里在盘算着,相邪将她的祖母和弟弟安置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相见,这些她都无从想象和猜测。
这虽然是一个简单的别院,但究竟是将军府的产业,虽然无法与将军府正院景物的华贵和富丽气势相提并论,但也是独有一番静怡之色。院落是一个四合院,四处皆是房舍,古气浓重,一色的朱红色调,院落的中间分落着几个露天的玻璃鱼缸,彩鱼在水里嬉戏玩耍着,房间的门前错落有致的排放着几盆鲜花,说不出是什么品种,倒是独独的散发着淡雅之香。
含湘站在院子的中间环视着小小的院落。
“姐姐”,一声响亮的召唤从正房里传了出来,紧接着是稀落的奔跑声。
含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眼睛定定的盯着上房,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可是在含湘的意识里却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一个小男孩从正房里跑了出来,窜到了含湘的面前,紧紧地抱着含湘。
含湘看见了小男孩,她的嘴唇颤抖着,张开自己的双臂将他纳入了自己的怀抱。
在男孩的身后,相邪扶着一个年迈的老太太走了出来,含湘看见老者,声音哽咽着,艰难的呼唤着,“奶奶”。
老人家和含湘以及小男孩三个人抱在了一起,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在他们的心底流淌着,蔓延着。。。。。。
含湘稳了稳情绪用衣角擦拭了一下眼睛里的泪水,走到相邪的身边郑重的跪在了他的面前,这无疑是最隆重的礼节了。
相邪没有弯下身去将含湘扶起,而是示意身边的侍卫带走了被眼前的情形弄迷惑的一对祖孙俩。
“含湘,你的祖母和弟弟到了我将军府久绝对是安全的,你大可放心,没有什么人能躲过府里的警卫而伤害到你们的”,相邪背着手在院子里踱着步,他的脸上收起了平日的惯有的温和的微笑,此时,是庄重严肃的。
相邪转到了含湘的身后,背对着她,继续到,“你是怎么想的,这 我是无法知道的,可是,如果你想保全你的奶奶和弟弟,就必须要依靠我的力量,当然,你不开口,我也没有办法,更不可能用你的奶奶和弟弟来要挟你,但是,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奶奶因你不得善终,你的弟弟因你而早早夭折吗?”
含湘依旧跪在地上,就那么着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她用手支撑着地面,将自己转了一个圈,面对着相邪的背,“将军,含湘给你磕头了”,说着就在地上磕起了头。
含湘的头磕在地面上发出“咚咚”声,相邪听见了声音,转过了身,注视着在地上猛磕头的含湘。
“将军,你对含湘的大恩大德,含湘此生就是做牛做马,为婢为奴也无以为报,此后,含湘一定听从将军的差遣”,含湘满脸泪痕的抬着头楚楚可怜的看着相邪。
相邪没有说话,而是递给了赵卓一个眼色,赵卓收到了相邪的旨意,马上和声乐色将含湘扶了起来,“含湘,你看看你,这是做什么,又是在说什么,将军岂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怎么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来,快起来,咱们进屋去,有什么话慢慢聊”。
在赵卓的劝说和搀扶下含湘走进了正厅。
相邪在正厅的主位上坐了下来,他示意含湘和赵卓坐在了厅两侧的座位上,婢女纷纷上了茶水。
多年的知觉告诉相邪,含湘的身后应该有着一个庞大的秘密组织,而祖母和弟弟的生命就是这个组织用以要挟含湘的筹码。只要保护好含湘,从含湘那里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也许能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含湘,你说说吧,将所有的发生事情都说一遍,让我和赵统领也了解一下必要的情况”,相邪端起茶杯吹拂着水面一层的茶叶。
含湘立时就陷入了一种回忆状态,她的声音一改妖治,温温柔柔的在正厅里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