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新婚那日,沈听澜除了偶尔晚膳会来陪宋忧离吃,平日里连个鬼影子都碰不到。她也乐得清净,没事就是吃吃点心,练练剑,偶尔拉两个侧妃侃侃闲篇儿。
以前偶尔跟着母亲去宫里探望当贵妃的姑姑,她总要抱怨几句宫里女人的勾心斗角。还处处提醒宋忧离嫁人后,要小心提防其他妾室为了争宠用的小手段。但是在东宫,完全不存在嘛!太子除了养病就是养病,一碗水端的平,谁也不宠爱。反倒让三个女生生出些惺惺相惜来。
午后刚用过饭,她眯着眼瘫在园中的藤椅上晒太阳,摇着摇着生出些困意。又嘴馋小厨房新做的点心,就用懒洋洋的语气喊小棋:“桂花糕有没有啊,栗子酥也来点吧!嗯,再来点南瓜饼。”
“新来的厨子看来没白招。”男人低低的笑声传进她耳朵。
她“咻”的一声坐起来,“太子你怎么来了?”
“看样子扰了太子妃雅致。”他目光停在她穿的衣服上,微微蹙起了眉,“府中没拨例银给太子妃做衣服吗?”
“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撕裂的袖口,支支吾吾的,“送来的衣服......太多了。对!就是太多了,挑花了眼,总是不知道穿哪件。”总不能说是今天她爬东宫屋顶刮破的吧。
“那就换身衣服跟我进宫。”他见她用疑惑的眼神看他,又补充道,“早该进宫给父皇母后请安了,只是有些事耽搁了,正好今日宋将军凯旋,宫里有庆功宴。”
她“噌”的跳下椅子,眼睛里的小星星闪呀闪,竟让他一时失神。“我爹回来啦?”
他点了点头,原本站在他身边的人一阵风似的进了屋。他无奈摇摇头,也跟着进去了。
“这个,这个,还有红色的这个,都给我簪在头上。”她打开沈听澜送来的几盒子珠宝首饰,指挥小棋。“这个是不是金的啊?”她翻来覆去看那支金簪子,也没得出结论,最后还咬了一口,“看来是真的,那也戴上。”好不容易见一回老父亲,总得让他看见她在东宫过的很好,起码生活富足,才能让他放心。
看着头上歪七竖八簪着十几只钗子的宋忧离。不由联想到花枝招展的孔雀,他哑然失笑。
小棋提醒,“这样真的好看吗?再说这么多钗子不嫌沉吗?”
宋忧离赶紧照了照镜子,“不好看吗?”见小棋叹气,又把目光转向沈听澜。
“如果是问我你好不好看,那自然是好看的。但是簪子太多,半路掉下个一两个就不好了。这簪子随便一支都值一百两。”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一,一百两?”手忙脚乱又往下取簪子。
他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支凤舞钗,“戴这个。”
她点点头。
骄子摇的人昏昏欲睡,她总是忍不住点头,沈听澜见状把手垫在她下巴上。
过了困劲儿,她才发觉垫在下巴上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
“如果母后留你和她聊天解闷,无论她怎么问,你都要说我对你不好,因为养病很少见你。”看她张嘴想要询问,他又道:“别问为什么,照做。这样对你好,对我也好。”
她想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又从怀里摸出几个油纸包好的榛子酥,递给他一块,“吃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