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忧离睡醒时,已经是午后了。
原本宋母安排了四个陪嫁丫鬟让她带到东宫,她也只带了一个小棋。听到屋里的响动,小棋随即推门进来,“太子妃,我来伺候您梳洗。”
不得不说,东宫的吃食,无论是饭菜和点心都十分合口,尤其是榛子酥,在她吃过饭后还是吃了慢慢一大盘。
小棋在旁边给她倒水,笑嘻嘻道:“太子妃切莫吃这么多,今夜东宫有晚宴,到时不要吃不下了。”
宋忧离抿了一口茶水,“东宫不就我和太子吗?我们俩吃饭还整个晚宴?”
小棋解释道:“东宫除了太子妃外,还有两个娘娘,分别是黄良娣和赵良媛。黄良娣原名叫黄盈儿。赵良媛是兵部侍郎的嫡女,原名赵青妍。”
那两位也是来冲喜的?宋忧离竟生出些怜悯来,她好歹被抽来做正室,那两位正值豆蔻年华的美人被送来做妾。正在感慨间,黄良娣和赵良媛就来拜见她。
黄良娣稍年长些,话不多,温雅恬静。赵良媛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问完安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太子妃姐姐,听说你春猎时打了四十多只猎物,比三皇子还多呢!那你能不能下次打猎给我留些皮毛,我好想有一件裘袄,京城真是太冷了。”
宋忧离笑着点点头,“如果秋猎能去,自然给你留着。”
渐渐的,黄良娣话也多了起来,几个女人围着几盘点心聊的煞是热闹。见时机成熟,宋忧离凑近,悄悄打探,“传闻太子病入膏肓,如今我见他只是身体虚弱些,难道他有别的隐疾?”
黄良娣叹气,“太子妃刚来府中有所不知,太子体弱,极其畏寒。经常目眩咯血,受风感冒也要卧床不起半月。前些日子才刚刚好些。”
宋忧离用手掩住嘴,“两位也是来冲喜的?”
赵良媛嘴快,“冲喜?什么冲喜呀,我是被我爹送来的。”
“那你是否情愿?”
“本来不情愿,传闻太子面如菜色,干瘦如骷髅。”她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但是他好帅啊,就连他擦鼻涕都挺帅。东宫好吃的又多,太子从来不亏待东宫里的人。”
宋忧离扶额,只能无奈的看看黄良娣,“你是怎么进的东宫?”
黄良娣边拿帕子把赵良媛嘴角的糕点渣擦掉边回答:“我是皇后的侄女,从小学医,被指入东宫为太子调理身子。”
晚宴果然丰盛,鲑鱼被切成片烹饪,刚放进口中似乎就要滑进胃里。她埋头吃饭,沈听澜的筷子就伸到她盘子里夹走了她夹菜时不小心带到碗里的木耳。
“你之前认识我?”她脱口而出,继而又摇摇头,进东宫之前我似乎并未见过你。
他又夹了块牛肉放在她盘中,轻轻笑着对上她的目光,“可我不是第一次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