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赵王朝太中符祥十六年露月中旬,也就是距今大概一千年左右的光景,在京都郊外有一座观峰山,山上有个宽阔雅致的观峰台,每当大雪纷飞、天地上下一片银装素裹之时,观峰台对岸的悬奇峰便会自生成一幅层层叠叠且气势磅礴的雪景,这雪景还可随雪大雪小变化而变化,在下雪多的日子,可谓一日一景变化万千,日日不同,年年不重,吸引了不少京都达官贵人和文人墨客到此吟诗写画、品酒赏雪。
观峰山下有个小村落,叫做观峰村,因观峰台山路崎岖,又多岔路,每逢冬日更难辨认前进,若无人引路,极易迷失方向,因此智慧的观峰村村民便在此时英勇挺身而出,帮助达官贵人顺利登台,并以此换取报酬,遇到大方的主,甚至可以狠狠赚上一笔,这种季节职业在当时被称作引脚,靠着春播秋收以及冬雪引脚两样营生,观峰村日渐富庶。村中有一户苟家,家中父母皆已去世,只有一独子,单名一个正字的,尚存活世间,这苟正生的肤白俊俏,是观峰村一等一的貌美郎君,好似戏中走出来的白面书生,只因幼时读书半用功,至今未能取得功名,加之其脾胃软弱,吃不得硬食,也就不打算费力争取了,于是春不播种、秋无颗粒的他,只单靠冬日引脚为生,因其生得貌美,又有些诗气在身,举止又谦恭,许多达官贵人指明要他做引脚,给的报酬也比旁的引脚多得多,竟也够他春夏秋花销了,但这苟正心中有“大志”,不愿一辈子做引脚,想做达官贵人的乘龙快婿,于是每每逢到家中有未嫁女子的富贵人家,便格外用心的献奉殷勤、谄媚讨好,希望有招一日哪个缺心眼,不,多情眼的千金小姐能看上他,黄天不负苦心人,还真真给他撞着了第一个!
先说这京都有一家极大的木材商,姓黄,单名一个精字,京都八成的木材都在他手里打转,这黄老爷财大气粗,娶了五房妻妾,膝下儿女成群,个个娇生惯养,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女儿,芳名唤做娇娥,今年二十刚出头,出落得人如其名,在京都也小有名气,这黄娇娥自第一眼看见苟正,心脏就跟被雷轰了一般外焦里嫩的,完全不着调了,旁人若不问,她恐怕连自己爹娘叫什么也给苟正的美貌之雷轰走了,一心一意只把这苟正爱惨了,时常央求其父,常带她到观峰台赏雪,这一来二去,便与苟正私下许了心,苟正见时机成熟,挑了个良辰吉日,打扮得油光水滑的,大冬天顶着满荷春光的大脑袋,借了一匹白色高头大马,得意洋洋就到黄老爷府上求亲去了,谁料黄老爷见一个引脚也敢上自己府上来提亲,气得脸都紫了,立即叫家仆十余人拿乱棍将这苟正打了出去,街坊四邻都在看笑话,苟正顶着一身伤痛和狼狈,骑着马灰溜溜逃回了观峰村。
可这黄老爷的宝贝女儿黄娇娥,满心在闺房等待好消息,不料却传来苟正被打的噩耗,心中那个痛啊,恨不得要了她半条命,心碎加心寒又心疼的她,立即收拾了些细软带上,翻墙就出了黄府,雇了一辆马车就急奔观峰村而去,那边苟正刚回到家,恼得摔杯子捶桌子,大叹自己命运不济,老天不公,正在抱怨间,他听见了盘中餐黄娇娥急切的呼喊声,于是灵机一动,拿了条白丝带,往头上随便一缠,便假装重伤不起的样子,大声呻吟着,一边呻吟一边拿眼睛往门外瞟,听见黄娇娥的声音越发近了,嘴上便开始添油加醋地抱怨老天,说:“老天爷啊,我苟正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得一人心,相伴到老足已,难道就这点愿望都不能实现吗?难道是我苟正家境不富裕的原因吗!我配不上黄小姐吗!”
苟正的一字一句都是“真情流露、声情并茂”,说到“心痛”之处,还不忘加持晚期咳嗽,咳得肝肠寸断,这一出苦肉戏叫黄娇娥听了个完完全全、看了个真真切切,心中疼如刀绞、烫如火焚,于是三步并做半步飞冲到苟正床前,颤抖着双手抚摸着苟正身上不要命的皮外伤,感动得神佛可灭,泪流满面、字字诚信地对着苟正许下了自己的诺言,说:“我黄娇娥此生非苟公子不嫁,若有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苟正瞧了高兴万分,心中直呼“得劲!”,但是他却看着黄娇娥假装心疼地说:“哪敢叫你发这毒誓,不该不该!为表苟正一片真心,苟正理当以誓言回应,今天苟正在此发誓,今生只对黄娇娥一个人好,若有违誓言,不得……”
苟正的心机誓言还未说完,黄娇娥就赶紧捂住了苟正的嘴巴,不让苟正把誓言说出口,苟正则顺势握住了黄娇娥的娇嫩的手,说:“我苟正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果真是天下最体贴最善解人意的俏娘子!”
苟正说完想把黄娇娥搂进怀里,黄娇娥正想娇羞地躲开,不料黄老爷此时带了几十个家仆,人人手中持长棍,骑着马气势汹汹地赶到苟正家门前,苟正家门太窄小,几十个人不能一拥而入,而是陆陆续续冲进苟正家里,打头的两个家仆见到黄娇娥便立即将她拉到一边控制起来,其他人看见苟正上去就打,几十根棍子此起彼落,才两三下就打得苟正哭爹喊娘,在床上抱作一团,其中一棍打在了苟正的右脚踝,痛得苟正鬼哭狼嚎般喊叫,黄娇娥在一旁看得心如刀绞,好一会儿,黄老爷才觉得解气,命家仆停手,并准备带黄娇娥离开,苟正见黄娇娥即将被带走,心中盘算着,若今天放她走了,这顿打就算是白挨了,于是忍着全身剧痛想从床上爬起来阻拦,不料自己的右脚此时却失去了知觉,苟正吓得魂都飞了,痛苦地大喊道:“我的脚!”
黄娇娥见苟正被打成重伤,还想着来挽留自己,心中爱意如滔天巨浪翻滚起来,拼命挣脱家仆,一下子扑到黄老爷脚前,抱着黄老爷的腿哭哭啼啼地说:“父亲,就成全了我和苟相公吧!”
黄老爷怒得胆汁逆流,一脚将黄娇娥踢开,怒骂道:“娇娥啊娇娥,你瞎了眼睛了!他就是个只想着攀龙附凤的伪君子,他不是真心对你的,你怎么就看不清呢!”
黄娇娥爬起来依旧跪着,极力争辩着,用手摸着自己的心说:“父亲,我能感觉得到,苟公子他对我的真心!此生娇娥非苟公子不嫁!父亲若是不答应,娇娥便一头撞死在这里!”
黄老爷听后气得胡子都快冒烟了,握紧拳头,失望地说:“你若想撞死就撞死吧!不要丢了我黄家的脸!倘若你执意要嫁给这个伪君子,我便与你断绝父女情义,从此老死不再往来!”
黄娇娥听后,愣住了,她回头看了看被打成重伤的苟正,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缓慢站起身来,说:“断绝就断绝,你把苟公子打成这样,叫我如何弃得他!”
黄老爷听后当即气急攻心,一口老血从口中喷出,家仆们忙上去扶,待黄老爷缓过劲来,指着不争气的黄娇娥骂道:“我黄精一辈子驰骋商场,怎么就教了你这么个蠢货!罢!我今天成全你!在场的家仆都是人证,我黄精与黄娇娥今日便断绝父女关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我们走!”
家仆们还打算劝劝,黄老爷见状立即说:“哪个敢劝的,马上回去卷铺盖走人!”
经黄老爷这么一说,没有一个仆人敢开口,黄老爷就这样离开了观峰村,黄娇娥则留在了苟正家里,自此没日没夜地照顾着重伤的苟正,苟正平日赚的钱本就只够日常花销,看病抓药不在规划之内,还是黄娇娥变卖了自己随身带来的首饰,才给苟正把药钱结了。开春后,黄娇娥见邻居家家户户都种上了粮食,自己也有样学样,在邻居的帮助下,也勉强种了些粮食。
日子一天天过去,黄娇娥一边帮苟正种地,一边照顾苟正,直到苟正身体恢复,但是苟正受伤时候被打伤的脚踝,却没能治好,落下了跛脚遗症,失了从前的风采,但即使是如此,黄娇娥依旧无怨无悔、一心一意陪在苟正身边,时间飞逝,黄娇娥带来的钱财也随着时间一起流失了,家中日渐窘迫,苟正一边诓骗黄娇娥,说:“只要等秋收就好了,再到冬天,又可以做引脚赚钱,吃穿不愁的!”一边又以“子女应尽孝”为由,时常打发黄娇娥回娘家试探黄老爷的脾气,希望黄老爷尽早将“他们”接进黄府。
可惜,阅人无数的黄老爷一眼就看穿了苟正的真正人品,压根不打算让其进黄家的门,想让黄娇娥早日看清苟正的真面目,只得狠心下令,不允许给黄娇娥开门,也不接济半分,胆敢违令者,立即逐出黄府,希望苟正抛弃黄娇娥,可怜黄娇娥,没有车马代步,被苟正催促着,天亮就起床打理粮食地,干完地里的活就立即出发回娘家,日落前归家,如此往返半年多,依旧没有换回黄老爷的原谅,而苟正见自己的如意算盘始终打不响,便逐渐暴躁起来,只要黄娇娥空手而归,免不了赏赐几个耳光,若再遇到其他不顺心的事情,一顿毒打也就一并赏了,打过之后,苟正又担心黄娇娥弃他而去,于是又甜言蜜语来哄,黄娇娥也十分吃这一套,竟一点也没有怀疑苟正的真心,很快,一年过去,又是一年大雪纷飞日,眼看年关在即,黄娇娥用种粮食换来的钱,又向邻居借了些,凑钱给苟正买了一头驴,好让他在做引脚之后轻松些,但是苟正却十分嫌弃,每每出门都要辱骂黄娇娥一番,说:“别人都骑马,我骑驴!要你何用!”
这天,黄娇娥再次灰头土脸地回到苟正家,黄老爷依旧是不肯原谅他们,黄娇娥不禁长叹一口气,心中无限惆怅无处诉说,只能对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无尽长叹,仰天抹泪,走投无路的她忽然灵光一现,双手合十,对着上天真心虔诚地许愿道:“求求老天爷,帮帮小女子!求求了!”
话音才落,突然天上掉下来一个黑色巨物,只眨眼功夫就摔落在苟正家的院子里,将黄娇娥垒的本就不怎么紧致的草垛砸了个四分五裂。
黄娇娥吓得赶紧擦干眼泪,奔出房门一瞧,只见遥沙穿着怪异夸张黑色吸血鬼晚礼裙正在往草垛外爬,等她站起来后,黄娇娥看见这女子的黑色裙摆比万民伞还要宽大,裙子上沾了许多雪花和草屑,黄娇娥虽看不明白此女子的装束,但还是跑上前去问:“姑娘,你没事吧?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遥沙抬头看了一眼黄娇娥,见其四肢俱全,眼睛内闪耀着爱的光芒,于是问:“原来是你叫我来的,说罢,有什么心愿?”
黄娇娥惊讶不已,说:“你是天上的神仙?你听见了我的许愿?”
遥沙点点头,皱着眉头说:“我在上面飞得好好的,突然一阵大风就把我吹到这里了,你有什么愿望,快说,我赶时间!”
黄娇娥仍旧不敢相信老天能这么快给她回应,还派了神仙亲自上门,心中只觉万分惊讶,慌忙再次确认道:“你真的是神仙?真的是为我而来?”
原来就在刚才,金命接到八贤电话,急匆匆赶回八城拍戏,留下遥沙一人在房间,遥沙打开手机,立刻收到许多咒骂的信息,全是其临时男朋友发过来的,遥沙单手举起手机,在空中使劲摇晃了几下,就把所有咒骂信息以及临时男朋友的联系方式全都删除了,顺便将所有临时男友大脑里关于自己的记忆、以及他们手机里关于自己的一切信息也一并删除了,看着空荡荡的手机,遥沙只想大吃一顿解忧愁,可是附近的食物都被遥沙吃遍了,实在提不起兴趣,恰巧此时,手机发来一则花边新闻,说八氏集团的慈善化妆晚会已经开始,遥沙原地旋转一圈,就换上了一身夸张的吸血鬼女王的装束,随后闪现在慈善晚会上,可惜在聚会上闲逛了三分钟之后,并未发现有猎物,而且聚会上四周的香水味,实在难以让遥沙产生共鸣,在此臭味的刺激下,遥沙想起了赵公子身上香香的味道,于是说:“对呀,金命是赵公子的转世,金命不在,我可以去找赵公子啊!”
说干就干,遥沙化作一股金沙细流,正准备消失在消失在舞会之时,有人突然出现抓住了金沙细流的尾巴,并向后用力一扯,生生把遥沙从金沙状态拽回了人形,并带回了自由庄园,遥沙很清楚是谁拽住了自己,在自由天,除了小老头,没人能把她从金沙状态拽回来,很识时务的遥沙变回人形后立即跪在小老头面前,哭丧着一张脸委屈巴巴地说:“老爹,我知道错了!”
小老头长叹一口气后在沙发上坐下,说:“你错在哪里了?”
遥沙低垂着脑袋,用眼睛不停地瞟着小老头的表情,说:“老爹说我哪里错了,我就哪里错了,我全改!不改老爹罚我!”
小老头一脚把遥沙踢开,遥沙立即爬起来,给小老头捶腿,可怜巴巴地说:“老爹别生气,是遥沙不对,遥沙改!”
小老头简直拿遥沙没有办法,心中虽没有一点真的生气的意思,但还是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严厉地说:“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你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今天怎么样也要给你一点惩罚,否则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什么叫改过自新,而我又怎么能服众呢!”
遥沙一听便知大事不好,准备脚底抹油先溜为上,不料小老头早料到遥沙会畏罪潜逃,在遥沙刚要抬腰准备转身逃跑之际,一挥手就把遥沙打趴跪回了地上,并严厉地宣判道:“自由天第一使神遥沙因多次频繁玩弄凡人感情,恶意篡改他人记忆,数量之大令人发指!在人间造成不少怨念,后果不可估量,现收走你身上一半法术,封印在空极,待你真心悔过,则自然解封归还于你!还有,如果你再同时交往多个男朋友,再篡改他们的记忆,出现一个就封印你一层法术,你可有不服?”
遥沙把脸拉得比马长,狡辩说:“老爹,我没有玩弄他们的感情,我是真的喜欢他们!”
小老头实在气不过,使劲揪住遥沙的耳朵教训道:“你还敢狡辩,哪个好人家的人一次xìng交往十几二十个对象的?还真心喜欢,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知道真心是什么东西吗!真心是你配拥有的吗?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再说我把你法术全部封印!你好自为之!”
说完,小老头化作空气消失在空气中,遥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空气不服气地“哼”了一句,以示不满,此时空气中突然出现一只透明的手,揪起遥沙另外一只还没被教育过的耳朵,把遥沙提到空气中,遥沙连连认错,那只手才肯罢休,把遥沙丢在地上,遥沙从地上爬起来,满脸不服气、嘴上骂骂咧咧,但是不敢发出声响,恰巧此时星朗推门而入,遥沙赶紧又跪在地上,立即开口求饶道:“老爹,我不敢了!”
只听门那边传来一阵笑声,遥沙才知道原来是星朗回来了,星朗见到遥沙的狼狈样子,连忙打趣道:“叫你悠着点了,偏不听,又被罚了吧?这次罚你什么了?”
遥沙听见星朗的声音,赶紧跳起来,说:“封印了我一半的法术,老实说啊,这自由天的法术也太强了,别说一半,就算一成,我也可以收拾那些家暴的牲口!”
星朗见遥沙实在顽皮又嘴硬,打算帮遥沙收敛一下,于是对着遥沙身后礼貌地叫到:“老爹!”
遥沙以为小老头去而复返,赶紧化作金沙状态急速溜之大吉。星朗无奈地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遥沙转而又来到大历晷前,这一次,遥沙不再随心随性地拨动神针,而是施法、直接用手指在大历晷盘上空书 “大赵国太中符祥十六年露月京都” 十三个字,只见遥沙手指所到之处随即显现一长条金色发光的字,待遥沙把所有的字写完,蓝色星河便出现在大历晷盘之上,遥沙见后得意地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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