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洲去轻揉一下她的短发后,原本坐在她办公桌上的他,这才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也就在陆承洲转身离开的时候,腹部的位置,一阵钝痛猛地袭来,他的眉头狠狠一拧,不过,他却强忍着,不要让江年发现他任何的异常,步伐没有一丝停顿,更没有一丝紊乱的,他大步离开她的办公室。
江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看着他明显缩了一下的身形,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陆承洲不想让她知道,更不想让她担心,难过,那她便装作不知道就是了,只是,看着他那样痛,却还要挺直着脊背,若无其事的大步离开,江年便抑制不住,湿了眼眶。
"老板!"华文站在门口,面对着陆承洲,江年看不到的,华文却看得一清二楚,在陆承洲出了江年的办公室后,她便大步过去,扶住了他。
陆承洲却赶紧抬手,制止了她,然后,忍者腹部的剧痛,又大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华文则马上去给他拿了药,倒了水,给他吃。
腹部的剧痛,一次比一次频繁,几乎是隔一两天便会发作一次,而且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所以,医生给陆承洲开了止痛的药。
但是这些止痛的药,对身体的副作用很大,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陆承洲都不会选择吃止痛药。
所以,在华文拿了药过来后,陆承洲摆了摆手,拒绝了。
他现在每天服用大量的药物来控制癌细胞迅速的扩散,身体的好多机能,已经被癌细胞侵噬,开始出现问题,他不想服用更多的药物,让自己的身体情况更加的糟糕。
能忍的,他便咬着牙关忍过去。
华文站在一旁,看着陆承洲痛得眉头紧拧成一个川字,额头更是有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冒了出来,心疼难过的心如刀绞。
可是,除了站在那儿看着陆承洲,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去叫江总......."
"别叫她。"实在是不想让陆承洲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所以,华文转身要去叫江年。
只不过,她话还没有说完,陆承洲便立刻睁开了双眼,叫住了她,警告道,"华文,别太爱自作主张。"
华文转回身来,看着痛的脸色煞白的陆承洲,闷闷的,点了点头。
"出去吧,十分钟之后再让几个总监进来。"又闭上双眼,淡淡的,陆承洲吩咐。
"是。老板。"华文点头,又深深看了陆承洲几眼之后,她才转身,出去。
十分钟之后,陆承洲腹部的痛意彻底褪去,情况恢复,几个总监进来,和他开了一个简短的小会,会议的时间把握的很好,不长不短,二十分钟后结束。
会议结束后,陆承洲下班,直接去江年的办公室,当他到江年办公室的时候,江年正关了电脑,在收拾东西。
看到陆承洲进来,江年起身过去,立刻便伸手,抱住了他。
看着对自己越来越依恋的江年,陆承洲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多满足,也抱紧她,低头下去,轻吻她的发顶,低低醇厚的嗓音带着几缕暗哑地道,"怎么啦?"
江年依偎进他的怀里,小脸在他温暖的颈窝里蹭了蹭,软糯糯的声音无比依恋地道,"老公,才半个小时,我就好想你,怎么办?"
"呵......."抱着江年,无比餍足的,陆承洲笑了,骨节分明的长指勾起她的下颔,低头下去,轻吻一下她的红唇,扬了扬狭长的眉峰笑着道,"那不如这样,以后我们在一起办公好了。"
这大半年来,除了办公时间,江年和陆承洲几乎形影不离,没有分开过一分一秒。
其实,依恋是一种习惯,一旦养成了,便只会越来越依恋。
以前的时候,江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依恋一个男人,依恋到了依赖的程度。
但是,现在,她却格外喜欢自己这种对陆承洲的依赖。
她最希望的,就是这种依赖,能一直一直持续下去,陆承洲永远永远在她的身边,永远永远不要离开她。
听着陆承洲那低低醇厚的笑声,江年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来,闪着一双无比澄澈莹亮的大眼睛望着他,不由地扬起唇角,笑了,笑意无比的明媚又皎洁,干净的要命,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般,想了想蹙眉道,"那全公司上下,不得笑话死我们?"
"哈哈......."看着怀里娇俏可人的江年,陆承洲开怀地笑了起来,"那就定条规矩,不管任何时候。公司的员工都不可以私底下议论老板和老板娘。"
江年看着他,清丽的眉心仍旧轻蹙着思忖道,"这样会不会太霸道?"
"霸道就霸道,谁叫我老婆喜欢。"
江年,"......."
"走吧,先回家。"说着,陆承洲改而搂住了江年的肩膀。
虽然孩子已经足月,马上就要临产了,可是,除了肚子之外,江年的四肢,却仍旧纤细,脸上也基本上没有怎么长肉,跟之前比,也差不了多少。
"嗯。"江年答应一声,就由陆承洲搂着,两个人一起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央求道,"回去后我来做晚餐,好不好?"
现在,哪怕能为陆承洲多做那么一点点事情,都是江年最开心的事情。
陆承洲搂着她,又低头去亲吻一下她的眉心,"好,那我来帮你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