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是江年的生日,不对。
第二组是他和江年办离婚手续的那一天,也不对。
"小伙子,怎么在门外不进去呢?"
正当周亦白在冥思苦想,江年还有可能设定什么数字为密码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格外和蔼的声音。
回头,周亦白一眼看到的,是一位年过六旬,两鬓染满了银发的老太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老太太应该就住在江年公寓的对面。
"呵"周亦白笑笑,对于眼前慈祥的老太太,并没有任何的防备心,"我把密码忘了。"
"不能吧!"老太太看着周亦白,这个长的极好看又气宇极其不凡的年轻小伙子,心里别提多喜欢,笑眯眯地道,"你是不是和你媳妇吵架了呀,今天早上,我看着你媳妇把密码给改了的。"
"对,确实是和我媳妇吵架了。"赶紧的,周亦白点头,又追问道,"这位阿姨,我媳妇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呀?"
此刻,周亦白一身休闲的装扮,头上戴着鸭舌帽,手里还拎着一大袋的食材水果,并没有多少那个高高在上的万丰集团大总裁周家大少爷的冷峻模样,看着就像一个邻家大男孩。
若是放在平常,他也不会跟一个陌生老太太聊的这么走心,但是老太太一说起江年,他便恨不得老太太一直跟他聊下去。
"没说啥,你媳妇就跟我打了声招呼,不过我看你媳妇小小年纪,肯定是个好哄的小姑娘,你打个电话。认个错,好好哄哄她,她肯定告诉你密码,如果他不告诉你,你就来我家坐,等你媳妇回来。"老太太笑眯眯的,一脸仗义。
"好,谢谢阿姨。"
"嗡——嗡——嗡——"
正当这时,周亦白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周管家打过来的。
"阿姨,你忙,我接个电话。"看一眼手机,对着老太太礼貌地交待一声之后,周亦白才接通了电话。
老太太也不马上进去,就站在自家门口,等着周亦白。
"少爷,不好啦,董事长晕倒了。"电话接通,手机里,周管家火急火燎的声音便立刻传来。
"什么?"周亦白握着手机,一双清亮的黑眸骤然紧缩一下,"你再说一遍!"
"少爷,董事长突然晕倒了,而且嘴唇发紫,口吐白沫。"马上,周管家便又清晰地汇报一遍道。
"马上送医院。"
"是,少爷,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医生说应该是中风或者脑溢血,您赶紧过来吧。"——
中风或者脑溢血?!
周亦白的黑眸,再次紧缩一下,下一秒,他答应一个"好",丢下手里的一大袋东西,拔腿便往电梯口冲去。
刚好,刚才老太太上来,电梯就还停在17楼。一摁住电梯的下午键,电梯门就开了,周亦白长腿一万,箭步便跨了进去
"欸,小伙子,你这就走啦,不进去啦,你的东西呢,东西也不要了吗?"见周亦白忽然就这么冲进电梯,走了,老太太赶紧叫他。
不过,她话音未落,电梯门便缓缓上,周亦白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这小伙子,什么事,这么急。"看到周亦白走了,也没理自己,老太太嘀咕着走到江年的公寓门前。将地上洒落的水颗捡了起来,装进袋子里收拾好了,又放到江年的门口,这才转身,回了自己家。
周亦白从公寓楼里冲出来,立刻便钻进车里,然后,风驰电掣地往周管家告诉他的医院赶去。
这几天,他一直觉得周柏生的状态不太对劲,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疲惫,精神状态很不好,但是周柏生说是他没有休息好,周亦白也就没有多想了。
如果,他早点儿引起重视,让周柏生去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是不是周柏生今天就不会晕倒了?
这一刻,周亦白说不出来的懊恼,自责
因为是下班高峰期,不可抑制的,大马路上,车辆排起了长龙,周亦白想尽办法,也幸好,他车技好,左穿右插,还闯了几个红灯,最后用一个小时的样子赶到了医院。
当他一口气冲到手术室外的时候,周柏生还在里面抢救,没有出来。
"儿子,你终于来了!"陆静姝和周管家,还有几个保镖佣人一起,守在手术室外,看到冲了过来的周亦白,立刻便扑过去,抱住了他,哭的眼睛红肿。
周亦白也抱住陆静姝,英俊的眉头紧皱,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让我爸晕倒的?"
"儿子,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爸一回家,我跟他说了几话句,然后然后他就晕倒了!"抱着周亦白,陆静姝哭的一抽一抽的,难过的要命。
周亦白看一眼扑在怀里的陆静姝,英俊的狭长眉峰愈发紧拧了起来,立刻又抬头看向周管家,问道,"周叔,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是高血压引发的脑溢血,至于现在具体情况如何,还不知道,估计要等手术结束之后。"看着周亦白,周管家也是满心焦虑,着急。
周亦白紧锁着眉宇,沉吟一瞬,又立刻问道,"我爸不是一直有在吃降血压的药吗?怎么还会血压这么高,甚至是引发脑溢血。"
周亦白不是医学白痴,很多东西,他还是懂的,血压一旦太高,又加上外界环境的刺激,很可能就会引发中风或者脑溢血,而中风还好,最多就是瘫痪,行动不便,但脑溢血的情况,则有轻有重,情况严重的脑溢血,会直接导致抢救无效死亡。
"是呀,医生都有定期上门来给董事长检查身体,量血压,也一直给董事长开了降血压的药,但最近半个月,医生说有事就没有来,至于降血压的药"说着,周管家看了一眼还扑在周亦白怀里抽泣的陆静姝,停了下来。
"降血压的药怎么啦?"马上,周亦白追问。
"药有吃的,一直有吃的。"听着周亦白染了几丝怒火的急切的追问声,陆静姝才从他的怀里站好,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嘤嘤哭泣着道。
"那为什么一直有吃药,爸的血压还会升的这么高?"看向陆静姝,周亦白不解,困惑。
照理说,如果一直有药物控制,周柏生的血压不会突然飙升。
"儿子,难道你这是不相信妈吗?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家里拿了药看看,每天晚上,我都有让你爸吃药的。"忽然。陆静姝也不哭了,一副受了委屈又理直气壮的样子替自己争辩。
周亦白看着陆静姝,两道好看的剑眉拧的更紧了,不过,却并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伸手过去,轻抚陆静姝的后背,声音温和了下来道,"妈,我知道,你不可能害爸,我就是随口一问而已,别伤心了,爸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嗯!"立刻,陆静姝点头,拉着周亦白的手道,"儿子,你相信妈就好,妈怎么可能会害你爸了,你可一定要相信妈。"
看着陆静姝,周亦白丝毫不做它想,只沉沉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一直在手术室外,紧张不安地等待着
东宁大学,当江年从图书管出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一抬眸,她便又看见了站在不远处银色保时捷跑车旁的沈听南,这家伙,她现在每天往学校跑,他也开着跑车往学校跑,也完全不担心引起别人的关注。
一眼之后,江年低头无奈一笑,抬步走了过去。
"怎么又来了,不忙么?"走过去后,淡淡地,江年开口问道。
"我下了班才过来的,没有翘班。"看着江年,沈听南神色凝重,像跟家长汇报般,沉声闷闷地回答她。
江年无奈,虽然夜色已浓,但是还是怕引起人的注意,所以,她率先道,"上车吧,有什么话,上车再说。"
"好。"沈听南答应一声,替江年拉开了车门。
就着他拉开的车门,江年坐了进去。
"不让你来沈氏上班,是不是周亦白威胁你的?"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位后,沈听南直接问道。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江年说以后不会再去沈氏上班,让他别再给她留着总裁特别助理的位置,另外聘请一位有经验有能力的,当时沈听南问江年为什么,江年一直不肯说,他也就没继续逼江年了。
但后来回去一想,他总觉得不对劲,所以,晚上又来找江年,想把事情问清楚。
江年看着他,知道如果今天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里肯定是会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情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如实道,"跟周亦白离婚,我就答应了他,以后不会再去沈氏上班。"
"你还答应了他什么?"看着江年,沈听南深褐色的眸子里黯然翻涌,无比迫切地又问道。
江年看着他,却是忽地扬唇,笑了,"听南,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还是朋友,对吗?"
"阿年,那不一样,你知道的,这三年来"
"听南,"看着沈听南,在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江年却打断了他,残忍地道,"对不起,你想要的,或许这辈子,我都给不了。"
"阿年,"看着江年,不可抑制的,沈听南皱起了英俊的眉头,眼眸里。渐渐溢出巨大的悲伤与难受来。
看着他,江年眉心微蹙,尔后俯身过去,伸手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柔声道,"听南,对不起,但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
"阿年,难道三年了,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沈听南也伸手,用力,抱紧了江年,低头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低低喃喃地问道。
此刻,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绿化从里,有人拿着高精度的单反相机,将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的一幕,全部记录了下来。
江年摇头,"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只是这份喜欢,不是男欢女爱。"
"呵"沈听南听着江年的话,忽然就扬起唇,带着一抹苦涩地笑了。
其实,喜欢江年,为什么一定就非得跟她厮守在一起,非得得到她的人呢,放她自由,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喜欢做的事,过她想要的人生,让她快乐,让她自由自在,不是很好么?
"我知道了,既然我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就满足了。"故作轻松的,沈听南松开了江年,扬唇一笑道,"走吧,我们去吃饭。"
江年看着他,知道他还难过,但是,她又还能多说什么呢,只得回以明媚一笑,点头答应一个"好"字。
"想吃什么?"
"你安排吧,我都可以。"
"好。"
吃过晚饭,沈听南送江年到银岭公馆楼下,江年跟他说了"再见"之后,便直接进了公寓楼。
沈听南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之后,他才转动方向盘,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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