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才……”
吾月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屈辱。
她后退一步,与秦昭月保持距离,将桌上的热汤递给他。
“小女知晓,公子衣着华丽,定然不是俗常人家……只是吾月从不做挟恩图报的事,还请公子信小女清白。”吾月眼圈发红,转身出了屋门。
秦昭月一阵尴尬。
这个吾月非常聪明,秦昭月不过是问了两句,就立刻猜到他有质疑自己见财起意的意思,遂立刻自证,倒显得秦昭月的不是。
那些试图往他府中进的世家女子,哪个说得出这等有骨气的话?
秦昭月闭了闭眼,四肢隐隐作痛,他端起碗来饮了一口。
中原地区特有的粗面汤,加了一些咸盐和蔬菜,竟很温和适口。
窗外此时又传来吾月的声音:“公子还请慢饮,我、我兄长说了,你数日未曾进食,不宜食用过快。”
声音有些远,秦昭月从窗口看过去,只看得见一截青色的粗布衣角。
秦昭月歉疚说道:“方才是我小人之心了,吾月姑娘莫怪。”
秦昭月斟酌着:“听姑娘讲话条理清晰,不似普通农女。”
吾月在外面没有作声,过了会儿,秦昭月听见脚步声,吾月裙角系起,拿着一个盆到了院中,给鸡鸭喂食。
她慢声道:“公子仍不信我?小女是一年前随兄长来到小洛村,原本是南方桂城的医家。”
吾月抬眸看了窗口中的秦昭月一眼,又迅速垂下头去。
她似乎收拾好了心情,软声哼起一首调子。
吴侬软语絮絮,秦昭月看着她露在阳光下的一半雪白颈子,沾着星点泥巴的裤脚,愣了好半天。
他想道歉,但是又不忍打断姑娘的哼唱。不知不觉喝完了热汤,他拿着空碗,有点不知所措。
无论在宫中还是外面,他堂堂太子,手上是从不会拿着空的粗瓷碗的。
过了一会儿,吾月哼完了小调,也喂完了鸡鸭。
“公子喝完的碗,就请放在窗台吧。”
依旧看不见脸,只有吾月轻软的声音传过来。
秦昭月放下空碗。
他斟酌又斟酌:“是我唐突了,还请姑娘宽恕……”
稀奇,他是太子,竟然要请一个农女宽恕。
“姑娘怎会背井离乡来到此处?据我所知,桂城连年风调雨顺,并无什么灾祸。”
吾月似乎不再生秦昭月的气,她似乎在忙碌什么,秦昭月看不见。
“是当地……我家惹了些事,便逃出去了。”
她不愿多言,立刻转回话头:“公子还未自报家门。莫非要小女一直称呼为公子?”
秦昭月自然不可能报上真名,他多有名啊?那杭豆的报纸快把他爱穿什么颜色的裤衩子都八卦清楚了。
“我名赵青月。与吾月姑娘有缘,都沾一个月字。”秦昭月笑道。
吾月却是轻轻哼了一声。
“怕不是现做父母取来的?”吾月轻声说,“不过我晓得公子难处,越是显贵,越不可暴露名姓。小女便唤你一声青月公子。”
秦昭月窘迫,但是心里有点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