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王笑咳嗽着,他手里的铁链深深勒进阿林保的喉咙。
阿林保努力翻动着身子,试着去拨开胸膛上的匕首。
他浑身上下一片血淋淋,两只手掌已露出里面的骨头,似乎都完全断开。脖子被勒得几乎半点气力都没有,却还是像猛兽一样狰扎着。
他试着用匕首向后扎去。
匕首似乎划到了王笑的小臂。
铁链却勒得愈发紧。
阿林保整张脸已是青紫,终于,再也无力握住匕首。
“铛”的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血不停地从阿林保胸前流下来。
“告……诉……我……你为何……会……”
王笑没有说话。
沉默是他的杀意。
自从听说阿林保亲手斩下张永年的头颅那一刻起,他便酝酿起杀心。
“告……诉……我……”
阿林保用尽最大的力气吐出这几个字。
——“你为何会在我家?”
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死都不甘心。
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越来越紧的铁链。
两个人的额头上都是青筋暴起。
忽然,阿林保脑中回闪过无数画面……
——坟山战场上,所有军营自己都搜过,除了多铎的营帐,以及,自己的营帐。
——这些日子以来,哈尔吉达越来越受到睿亲王的倚重……
“是哈尔吉达对不对?!”
阿林保脑中猛然响起一声怒吼,他却是喊也喊也不出来。
“你是怎么蛊惑哈尔吉达……”
他还想问,却只有可怖的窒息感袭过来。
黑暗中,无数亡魂向他伸出了手……
无数惨死在他手下的包衣、战场上一个个士卒仿佛从地狱中走出来,欢呼着向他扑上来……
“阿林保,我们终于等到你了!”
脑中一声声凄厉的怪叫,便是一片黑暗……
看着阿林保渐渐没了声息,王笑将铁链从他脖子上解下来,俯身捡起地上的匕首。
“噗、噗、噗……”
一连在阿林保胸口补了好几刀,他才长长松一口气,剧烈地喘息起来。
“咳……咳……咳……”
月光从窗纸间透进来,屋中的少年一袭白色中衣,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镣铐,缓缓走到桌前,拿起阿林保案上的册子翻看了一会。
随着“吱呀”一声响,屋门被人推开。
哈尔吉达走进来,站在榻边看着阿林保的尸体,眼中没有悲悯,只有讥嘲。
“他可能早已经忘记了,记记他小时候是怎么把我的脑袋按在马粪里的。”
“哦?你还蛮记仇的。”王笑漫不经心道:“但我杀他可不是为你出气,他要是不死,迟早追查到你头上……”
~~
盛京城中一间地牢中,秦玄策伤痕累累地躺在草垛间。
远处有牢役盯着他看着,眼中闪着精光。
“这小子扮娘们还真有些骚……”
“额真大人吩咐过了,他还有用,你别想些有的没的……”
诸如此类的低语声时不时响起。
秦玄策有气无力地冷笑着,喃喃道:“来啊,过来,老子弄死你。”
过了良久,外面的牢门被人打开,几个清兵押着一个少年走进来。
一面令牌高高扬起,清兵喝道:“奉额真大人命令,楚寇王笑现押送入狱,尔等务必仔细看管……”
随着这一句话,整个牢中的狱卒都像是沸腾起来。
“这就是那个阎罗?让我看看……”
“啧啧……”
秦玄策身子一僵,强挣着站起来,向牢笼外看去。
狱卒们拥着一个白衣少年向里走着。
才看了一眼,秦玄策只觉五雷轰顶,喉头一甜便有心头血溢出来。
“王笑……”
王笑转过头,看了秦玄策一眼,苦笑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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